“姐，你當初為什麼不給她們每人每月兩千元的生活費呢？反正你有錢，不差那點。”言沣不解，“隻給一千塊不一定夠花呢，要是打工說不定還影響學習呢。”

言以明給了言沣一個眼神，“我為什麼要讓她們衣食無憂呢？”

“？”

“她們窮又不是我的錯，我不欠她們。她們未來能不能享福要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别人的資助，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言以明說，“我可以給她們每個人兩千，也可以給她們每個人五千，這樣她們能在大學享福，但是大學畢業後呢？她們找的工作還能讓她們這樣消費嗎？”

“給她們自己控制不了的錢，會出問題。”言以明了解人性，“很多家庭都沒辦法給到親生孩子每月兩千的生活費呢。”

“每月一千塊，餓不着，也不能大吃大喝。如果她們去食堂打工，或者當家教，那就能過得滋潤些了。”

“你說的也對，我是希望她們過得好一點。”言沣說。

“言沣，過得好要靠自己，或者家裡。當然了，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言以明接着說，“高考完我給她們買了手機，又送了每人兩千塊開學紅包，我做的夠多了。”

“你不能為别人投入太多，養成習慣就不好了，容易被背刺。”

“好吧。”

“距離産生美。”言以明說，“關系太近，容易過界。”

言沣拖着行李箱進學校，剛進班級就看到馮銳在做題，“你真刻苦。”

“嗯。”馮銳頭也沒擡，這是最後一年，馬上就能自由了！

她想考最好的學校，她也有實力考上。好學校有最好的資源，她要憑借這些資源更上一層樓，這是她努力十幾年應得的回報！

“周末你沒回家？”言沣問。

“嗯，回去做什麼？我又不是你，整天想回家。”馮銳做完最後一道題，準備去食堂吃飯。

“等等我。”言沣從包裡拿出水果切、鹵牛肉和小蛋糕，追上馮銳，“我買了吃的，你買一份飯，咱們一起吃。”

“嗯。”馮銳輕快地走在前面。

言沣察覺到馮銳越來越松弛了，沒有了高一時的緊張感，“你沒回家生活費怎麼辦？”

“上次回家要了一個月的。”

“那就好。”

兩人在食堂吃吃喝喝，馮銳第一次吃水果切，“這個很貴嗎？”

“不貴。”她還買了車厘子，那個才貴，不過這次是言以明付錢，她一點也不心疼。

“挺好吃的。”馮銳喜歡吃。

“那你把剩下的帶回去吃吧。”言沣還有其它吃的，“下周我再給你帶一盒其它的品類。”

“嗯。”

“你準備考哪個學校？”言沣問。

“資源最好的學校。”馮銳需要踩着學曆上去，“能讓我的利益最大化的學校。”

“我姐有這方面經驗，等到時候報名，我讓她幫你選。”言沣也希望馮銳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謝謝了。”馮銳沒有拒絕，她現在需要幫助，報考什麼的，她完全沒有經驗。

“小事。”

“等你出國，要給我發點照片。”馮銳向往更高更遠的地方，“等我讀研究生，說不定能出國讀。”

“拿獎學金出國讀書可能會便宜些。”言沣吃完最後一塊鹵牛肉，“走吧，該上自習了。”

周末，甘婧在商場逛街，她很久沒買衣服了。

“甘婧！”紅林對着她喊，“甘婧！是我。”

甘婧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這是誰來着？

紅林一巴掌拍在甘婧肩頭，假裝生氣地說，“我是你以前的遊泳教練啊！你忘了？”

“啊！是你。你變化太大了，我沒認出來。”甘婧這才想起來，之前的紅林臉上有着不合适的裝扮，她迫切模仿城市裡的女人。如今的她收拾得幹幹淨淨，素面朝天，甚至流露出一股文氣，“你現在還是遊泳教練嗎？”

“我現在上學呢！我考了大學，是體育生，準備畢業後找個學校當體育老師。”紅林環顧四周，“我們去那家快餐店說話吧，别站着了。”

“啊，行。”

紅林點了雞塊和薯條，“當時你說的話我記在心裡了，其實我不太願意回家，回家後我肯定是沒有出路了，我的一生都會獻給家庭。光是想到這種畫面，我就恐慌。”

“所以我繼續留在這裡，換了個來錢快的職業，就是銷售，也是這份工作鍛煉了我的嘴皮子。後來我發現賣飾品和往臉上塗的那些掙錢，我就去做這個，反正什麼掙錢我就做什麼。因為和家裡鬧翻了，我還沒學曆，我害怕以後就掙不到錢了，所以我當時一天打三份工。我腦子裡什麼也沒想，就兩個字——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