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話呢!這麼大個姑娘,說話不動腦子!”耀祖媽氣得滿嘴噴唾沫。
柳喜溫對着耀祖媽輕蔑地笑,她懶得和母親糾纏,這種事在她們家裡發生過成千上萬次了。她從櫃子裡拿出來塑料袋,将剛剛洗好的菜打包起來,“走,妹妹,我們出去吃。”
“你們給我回來!”耀祖媽急得跺腳,現在已經十二點了,一會兒孩他爸回來看到飯沒做好,她怎麼交代?
柳喜溫頭也不回,此時她像耀祖一樣沉默對待别人。若是小時候她一定不敢這麼做,但是現在她能養活自己了。果然,沉默也是一種權力,曾經她沒有的,以後她永遠有!
“姐,我們這樣不好吧?”柳喜柒害怕。
“那你回去。”柳喜溫将打包的菜扔給池塘裡的魚,“小魚快吃飯!”
魚兒你争我搶,一隻壓着一隻,生怕自己沒飯吃,即便是最肥碩的魚也沒有放棄掠奪。
“好東西都是搶來的!小魚果然聰明。”
柳喜柒又不是傻子,這時候回去豈不是主動挨罵?她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那我們吃什麼啊?我餓了。”
柳喜溫将袋子裡的菜抖落在池塘裡,池塘中又開始了一陣騷動,“走吧,去鎮裡吃飯,想吃什麼我請你。”
“米線!”
“沒營養。”
“就吃米線吧~”
“……行吧。”
鎮裡也就比村子裡好一點,至少路都是水泥路,當然有些裂紋也沒什麼大礙。
兩人坐在米線店,一人點了一份米線。
“再來兩根烤腸,你喝什麼?”
“氣泡水。”
柳喜柒如今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姐,等我掙了錢請你吃飯。”
“好。”
“姐,晚上回去我們肯定會挨罵的!”柳喜柒真的很害怕,“到時候爸打我們,你先跑,我攔着他。”
柳喜溫看着臉色蒼白的妹妹,誰說家是港灣?對她們來說家是海嘯,是火山噴發,是地震!
“我會處理的,你學着些,将來你需要自己拯救自己。”柳喜溫早有準備。
隻是晚上回去,家裡風平浪靜,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柳喜柒對着柳喜溫挑眉,好奇怪,像一顆啞彈。
既然無事發生,柳喜溫自然不會挑事,她也像無事發生一樣。
夜晚柳喜溫起床上廁所,路過母父房間聽到她們在說話。
“你以後不要對兩個女兒這麼壞,對她們好一點。”父親說。
母親語氣不好,“我小時候在娘家比她們苦多了,憑什麼我受了那麼多苦,她們二三十了還在享福?”
“她們在你手裡不是沒享福嗎?”
“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是後媽?!”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兩個女兒都二十多了,你籠絡她們幾年她們就把過去的事忘記了,到時候家裡需要錢或者需要人照顧,她們不就屁颠屁颠回來了?就是往近了說,兩個女兒兩份彩禮,這你不想要?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你不為男兒考慮?”
母親的聲音有所松動,她嗲嗔道,“行吧行吧,以後家務我一個人做行了吧!真是欠你們爺倆的!”
房間内傳出一陣玩鬧聲,柳喜溫站在門外,她的臉隐藏在黑暗中,她的表情無人可知。
元旦當日,柳喜溫在母親房間裡翻找東西,她在一個抽屜裡發現了三個袋子,上邊分别寫着她們姐妹三人的名字。
耀祖的袋子裡最薄,柳喜溫和柳喜柒的袋子厚。
柳喜溫打開寫着自己名字的袋子,裡面是一個本子和各種票據。本子裡寫着她從小到大的各種消費。
票據則是部分證明。
柳喜溫打開寫着柳喜柒名字的袋子,和她的一樣。
耀祖的袋子很薄,柳喜溫不解,耀祖雖然年紀最小,卻花得最多,怎麼可能這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