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言情書嗎？”言以明随手拿出一本言情小說，“這本最近很火。”

“言情？”甘婧初中看過言情小說，那是十幾年前了，“是男主角挖了女主角的腎，兩人還能在一起的？”

“不是……那個太古早了。”

“哦，那是女主角獨自撫養孩子，最後學霸孩子GPS定位男主的？”

“……不！”

“□□那種？主角厮殺。”

言以明閉上眼睛，“……你多久沒看了？”

“好久……”

“現在大家寫的是強大女主。”言以明說。

甘婧不理解，“女主強大，那要男主幹什麼？”

“當然是男主更強喽！不然憑什麼當男主。”

“男頻文裡男主是最強的，為什麼女頻男主還是最強的？”甘婧不高興，“女主為什麼不是最強的？就算女主不是最強的，那為什麼不能設置一個比女主強的女人呢？”

甘婧從小便喜歡當第一，她喜歡享受成功的喜悅，若是有個男人占了第一，她會很不開心！

“呃……因為是言情啊，必須有男主的。況且怎麼能有女人比女主強呢？那不就壓過女主了……诶呀，看個小說嘛，快樂就好了啊！别想太多。”言以明把言情書放回去。

“不快樂！”女人不是最強的怎麼能快樂？“它藏得更深了！”

“你看這種……算了，這種你更不喜歡。”言以明問，“那你看什麼？”

“嗯。”甘婧讓她看封面，“我在軟件看評分不錯，女性多，讀起來有趣味性，這十本都不錯。”

甘婧打開手機備忘錄讓她看。

“還有這些，偏向學術類。”甘婧最近讀書勁頭足，“收藏了這麼多書，這些日子不閑了！”

“有幾本我也看過。”言以明看到很多熟悉的名字，她指着幾本書名，“前兩年這些書小火了。”

書店裡甘婧想買的書沒幾本，“還是少啊！那就買這兩本吧！”

“你不是要開始極簡生活嗎？怎麼還買書？”言以明好奇。

甘婧，“……該吃飯了。”

“樓上有家蝦口碑不錯，去嗎？”言以明拿出攻略。

“好。”

言以明剝蝦的手法一絕，她負責剝蝦，甘婧負責吃。

“小言做得不錯！”甘婧每次剝蝦都會将蝦剝得像放進榨汁機裡攪碎一樣。

“你啊！”言以明将所有的蝦剝好，她用甘婧調的料汁蘸着吃，“咱們也算互補了！”

“哈哈哈。”

“對了，你還記得柳喜溫嗎？”言以明說道，“我上次在滑雪場遇見她了，她也在這裡工作！”

“柳喜溫？”甘婧有一瞬間的恍惚，那是半年前，她和言以明參加讀書會認識的女生，當時她積極發言，很活潑，“大概記得。”

“我們互相加了微信，她經常在朋友圈分享書籍。”言以明翻看過她的閱讀感想，“你們讀的書相似，應該能聊得來。”

甘婧沒吭聲，她不喜歡交新朋友，卻又對這個女生産生了好奇。工作之後能閑談的時間少了很多，若是能認識一個可以交流閱讀的人……好像也不錯？

“有時間的話可以見面啊！我都行。”甘婧聳肩。

吃飽喝足後，言以明想起來甘婧說要搬家，“你找好房子了？”

“嗯，這兩天下班之後去看的。”甘婧掏出手機讓她看，“三十平單間，屋子滿足我的需求，而且陽光充裕，這下是真的撿漏了！雖然房租貴了些，但是就在公司對面。”

“明天我沒事，開車幫你一起搬家？”言以明想補償甘婧。

甘婧搖頭，“不用。已經找好車了，家裡沒多少東西。”

甘婧最多的東西便是衣服和包了，整整打包了兩箱！

“甘婧，你要學着接受别人的幫助。”言以明很早就發現，甘婧喜歡獨自一人承擔所有事情，哪怕做起來很困難，她也要硬抗，“對自己好點！”

甘婧僵硬地扯着嘴角，“我對自己很好啊！诶呀，你别以為我過得多慘一樣，我現在過得好多了！”

“你看，我馬上要搬到自己喜歡的房子裡，每天有吃有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很快樂啊！”

“你不能按照你的标準來看我，因為我可能永遠買不起你住的房子，那我在你心裡豈不是永遠很慘？”

言以明頓住，她知道自己相比于甘婧有多幸運。從出生到現在，她的生活一直碾壓甘婧，若說她是衆星捧月，那甘婧便是“招娣”。

“好了，我很強的！”甘婧拍拍言以明的手，“走吧，去消消食。”

商圈的空氣中總是充斥着一股香味，哪怕是廁所。

甘婧從廁所隔間出來，走向洗手台。

“咚！”

甘婧被吓得一個激靈，旁邊隔間的門打開了。

“姐姐？”三四歲的小女孩在隔間撅着屁股對着甘婧，“臭臭，擦擦。”

“……”

甘婧戴上一次性手套，這是她在蝦店随手裝的。

甘婧從未給别人擦過屎，她閉着眼睛深呼吸，猛然想起這是洗手間，沒沖的屎味兒都被她吸進鼻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