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經過無人的小巷,她三兩下把沈見岚拽過去,踮起腳,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咬在沈見岚唇上。
沈見岚适時低了頭,方便她予取予求。
虞思鸢腳跟落地,雙臂更用力地環抱住了沈見岚的脖頸,齒尖在沈見岚唇上一觸即分,随即又換成柔軟的舌。
走了這半天,雙唇早就被凍得麻木,驟然被溫暖潮濕浸潤,沈見岚隻覺得雙唇的觸感複蘇的同時,還放大了無數倍。
虞思鸢的舌尖在她唇上來回輕掃過,癢絲絲的,像是撓在了她心上。
言語好像在此刻都不足以表達,隻有最原始的肢體碰撞才能體現出百轉千回的心思。
沈見岚沒敢再咬回去,隻是安心地閉上雙眼,感受着脖子上沉甸甸的重量,她被迫低下頭,卻又好像是盼着這一刻很久了。
虞思鸢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用自己身子覆着沈見岚的身子,緊緊相貼間,快速地撬開沈見岚的唇瓣,等嘗到清茶殘留的香氣時才驟然放松下來,改為細細舔吻。
不知為何,她不太樂意聽沈見岚提起别人。
哪怕隻是約了吃飯,還放了鴿子的幾年前的舊人。
但或許不僅僅是約吃飯。
但過了好幾年,沈見岚還是記得那麼清楚,顯然那個人對她很重要吧。
那她就不想聽。
輾轉厮磨了半天,虞思鸢舔了舔唇,欣賞着對面人被自己咬紅的雙唇,笑意裡含着惱意:“姐姐,你難道不知道,有些過去的事情是不能提的嗎?”
沈見岚失笑,同樣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唇,沒有半點破口,隻是還殘留着些微的疼。
她看向虞思鸢,話語直白:“你是……吃醋嗎?”
這個詞語小心翼翼地說出來 ,為二人之間的氛圍增添了些奇妙意味。
虞思鸢又有什麼資格吃醋,可她理直氣壯地直視回去:“不行嗎?”
話聲幽幽,夜色裡黑發披散在腦後,随風揚起,狐狸眼明亮,美得張揚而毫不費力。
任是什麼人看見她的模樣,都會癡癡點頭,不管她說的有沒有道理。
沈見岚點頭:“好。那我以後不提了。”
虞思鸢加重了兩個字:“以後?”
所以是還沒忘吧,居然還想着以後。
她不禁着惱,嗓音也多了幾分輕佻意味,伸手扣住沈見岚的下巴,直視着她的雙眼:“那姐姐現在又約我去這家店,是為了懷念那個人嗎?”
虞思鸢氣笑了,步步緊逼:“那個人有什麼好,你就這麼記着她?”
沈見岚不答,隻是烏溜溜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越發顯得百口莫辯。
虞思鸢又一次欺身上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她伸手輕摁住沈見岚的後腦勺,唇舌幾乎要貼上來。
沈見岚被她牢牢控制着,有些出神,卻還是沒忍住一般,在她唇上輕輕舔了一口。
像是在讨好,又像在求饒。
虞思鸢怔了一怔,心頭蔓延的惱意一下子變得更加可氣。
她自己都不知道,會有這般失态一面。
半晌,她隻是冷笑:“她有我好看嗎?”
沈見岚居然還認真想了一想,最終無奈一笑,沒給出回複。
虞思鸢:“……”
本來或許是半開玩笑,現在卻是真的生氣了。
沈見岚卻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一樣,又問她一遍:“你沒想過來這家店吃飯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吃飯。
虞思鸢蓦地放開她,退後兩步,臉上浮現出毫不在意的笑容:“想過吧,但我還是不太想,在姐姐懷念的那個人想去的店吃飯。”
沈見岚定定看着她,似乎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場面,隻是立在原處,脊背一如既往地筆挺着。
小巷裡空無一人,巷口外的路燈極暗,夜色漸深,冷意也漸升。
沈見岚本就蒼白的臉越發沒了血色,雙唇泛起的紅意也迅速沖淡,本就清瘦的身子,在寒風中越發顯得不堪一擊。
好像隻要虞思鸢不要她了,她下一秒就會無聲無息倒在風雪裡。
虞思鸢定了心神,重新揚起笑臉,沖她伸出手:“走吧。”
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眼中的認真還是少了那麼幾分。
沈見岚沒有異議,把手重新放回她的手裡。
酒店就在不遠處,顯得她們剩下路程的沉默那麼理所當然。
慣常的刷卡,開門,就連房型都跟前兩次一模一樣。
關了門,卻誰都沒有動。
虞思鸢不緊不慢地把兩個人的大衣挂好,第一次這麼氣定神閑地放水洗澡。
并且看樣子打算泡澡泡很久。
沈見岚坐在桌前等她放水,半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會有人記性差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