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鸢:“鸢尾花真好看。”
虞思鸢:“哎呀,嘴唇塗起藥來還是有點疼。”
關向琳:“……”
關向琳:“你都三十了姐姐,怎麼還像小學生一樣?”
虞思鸢:“可人家還是第一次呢【微笑】”
關向琳:“好的,純情的虞思鸢小姐。多幾次你就習慣了。”
虞思鸢不理她了。
關向琳轉頭去哄正在暧昧的crush,不料人家一開口就是:“你看看,你都沒送過我花!”
隐藏的後半句就是“更别提這麼用心的準備”。
關向琳無奈:“大小姐,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昨晚才認識,還沒來得及?”
大小姐脾氣更不好:“人家不也是昨晚才認識?”
關向琳一想,還真是,果斷滑跪:“我錯了。”
虞思鸢渾然不知因為自己引起的這一場風波,就算知道了她也并不在意,她喜歡高調,也享受被衆人目光注視的感覺,但衆人在她眼中并無什麼分别。
兜兜轉轉一直到三十歲,連初吻都是昨晚才給出去的,偏偏旁人都覺得她早就有了無數閱曆,實在是有趣的很。
她也無意去澄清,隻是靠在酒店躺椅上,慢慢享受着下午茶,花瓶裡插着的鸢尾花明明是低調的淡紫色,但卻格外耀眼奪目,頻頻吸引虞思鸢的目光。
看久了,她的心境和眼神一樣柔軟下來,嘴唇上的破口被妥善處理,雞湯、燕窩和果切都很合胃口,方方面面體貼周到,仿佛她才是該被照顧的那一個。
若是每一個夜晚都能有這麼美好的開頭和結尾,她願意如此夜夜笙歌。
接下來幾天,這束鸢尾都一直被插在虞思鸢客廳的C位,久久不敗。
而送出這束花的主人,卻像是被虞思鸢遺忘在了記憶的角落,隻有夜半清醒時,聽着遠處爆竹聲聲的回響,虞思鸢才會在腦海中蓦地閃過沈見岚極淡又堅定的眼神。
看一眼就讓她心折,像一塊散發着寒氣的冰,靠近了費盡心思啃下一口才發現,其實它是荔枝味的。
很甜,很妥帖,也深谙午夜的處事原則,夢醒之後就無影無蹤。
而虞思鸢甚至都沒有能夢到過她,更是無法一個人複刻那樣的絢爛。
又一次隻是生理性的平靜,虞思鸢坐在浴缸裡,眼神平靜,内心卻想殺人。
她不肯承認,但她好像确實滋生出了一種名為想念的情緒,酸酸澀澀攀緣上心頭,又在細細咀嚼的時候泛出一點甜,誘引着她繼續不斷反刍下去。
一直到閉上眼睛,都再也無法忽視這樣的渴求。
生老病死,吃飯喝水,天理人欲,都在她腦海中反複做了鬥争,并沒有太多用處。
就好像看見好吃的,就是知道哪個想吃哪個不想吃,明明知道是垃圾食品,卻還是控制不住想撕開包裝袋。
虞思鸢又一次去了酒吧,點了一杯閱後即焚,隻一口,她就察覺出味道不一樣了。
遲鈍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杯酒,本來就是每次都是特調的,想要再喝出同樣的味道,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這也是酒吧老闆的用心所在,意在珍惜每一次相遇,而酒液在舌尖泛着苦的時候,虞思鸢卻也隻剩下了苦笑。
鬼使神差的,那件被潑了酒的襯衫她還沒洗,隻是擱在洗衣籃裡頭,每回猶豫又拿起來,最後幹脆重新挂回了衣架上。
單獨一個區域,好像特意為了紀念某個人似的。
或許潛意識裡也已經知道,不過是大夢一場,這家le吧每天客流量都有數千人,要想在茫茫大海中撈針,又談何容易。
虞思鸢出神地盯着手中反光的酒杯,腦海裡反反複複回蕩着沈見岚清淡的聲音:“我叫……”
而她卻從未讓她說出口。
她不覺得還能有下次,自然也沒有知道名字的必要。
可現在,失魂落魄在尋找的人,卻是她。
而她甚至,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可對方顯然知道她的,那天酒店外賣的落款上,清晰可見地寫着“虞女士”,畢竟送的是鸢尾花。
虞思鸢渡一口酒,冷靜下來,這個信息并不能幫到她什麼,畢竟她在臨城的le圈似乎是個風雲人物。
但,既然有所交集,那也會再有交集的可能,更何況是對方先主動的。
如果單純等的話,她還能再等到對方一次嗎?
一向自信的虞思鸢,此刻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偏着頭,狐狸眼裡盛滿了茫然意味。
她喃喃:“姐姐……”
還能再出現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