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遊一怔,想開口說點什麼補救一下,但喉嚨莫名一哽,隻發出一兩個氣音。
在付出慘痛代價發現自己其實能力有限之後,他狼狽地領略到了自己詞彙量的貧瘠,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憤懑,甚至無理取鬧地遷怒整個人類文明,埋怨它本身的匮乏。
向來伶俐的人頭一次的不知所措,最後,他隻好略顯笨拙地把人抱住,好讓自己的肩膀能成為對方的支點。
“那,我……以後都聽你的。”紀望遊把臉湊近,貼着白月舒的臉龐,聲音很輕,珍而重之地說:“不走了,你不叫我走,我不會走。以後白月舒說東,紀望遊就不會往西,好嗎,阿白?别難過了,乖。”
紀望遊因為慚愧而根本不敢給出具體承諾,因為他想到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似乎一個都沒有兌現,簡直是某種意義上的渣中之渣,沒啥本事,隻會給愛人畫大餅,還害得對方輾轉難眠。
一次次失約後再若無其事地承諾,那樣太像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慣犯了。
于是他選擇讓白月舒來決定,他隻做一個保證——我聽你的。
白月舒累極了似的把腦袋埋在這個看着結實可靠的肩膀上,胸口起伏不定。
某人身上的氣息蠻好聞的,很幹淨的氣息,帶着一絲絲消毒藥水的味道,也有剛剛一路走來沾上的煙塵氣息,因為披過殷冉外套,還殘存着一股很淡的香水味。
其實一點都不像紀望遊從前的味道,可白月舒聞着,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它就是正宗紀式的味道。
“……最後一次機會,”他擡起頭來,看着紀望遊的眼睛,認真地說:“下一次,你……唔……”
紀望遊吻住了他想要接着說話的嘴。
“有前半句就好了,那些不動聽的話,快點丢了。”紀望遊好像突然被神秘力量注入生命力一樣,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白月舒瞪了他一眼,說道:“還有更難聽的,你……你别胡鬧!”他旋身離開突然年輕十歲的某人,眉頭一皺:“說正事,你的遺産我還沒處理,這是一事,你以後如何在社會上生活,畢竟你已經‘死亡’了,這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