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音手槍在混亂的樓梯間發射出三發子彈後，趙辛野的身影終于消失在陳圳的視野裡。

追了趙辛野将近二十層樓未果的陳圳停在最後的平台上喘了好幾口氣。

維度空間不完全是虛拟時空，陳圳不好以這副打扮去商廈内部搜尋，不然怕是會引起恐慌。

趙謝是體院畢業的嗎？陳圳不解地想。

他曾經在警校的體能成績不敢說第一起碼也是前茅的水平，而且他再怎麼說也是個Alpha，追捕過不少窮兇極惡的罪犯，而趙謝不過是一個普通的beta，怎麼能跑這麼快？

盡管秦譯跟他說了無數次趙謝當時是自首，但陳圳其實一直都将信将疑，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當年趙謝如果真的想跑的話，他們的抓捕不可能那麼順利。

他往樓梯上下都檢查了幾遍，卻完全不見趙辛野或者白楠的蹤迹。

左耳内的耳機吵得他腦子疼，他幹脆取下了通訊器。

他在任務裡與秦譯是制衡關系，隻是秦譯比他更有主導權罷了。

他不可能再讓趙謝毀了所有人的生活的。

趙謝必須得死。

陳圳一面撿拾着彈殼一面順着原路返回，在撿起最後一顆彈殼的時候，他清楚的看見外殼上沾染着殷紅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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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辛野緊捂着手臂躲在雜物間的櫃子裡，直到看見陳圳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他才緩緩的依靠着櫃子坐了下去。

手臂上的槍傷還在汩汩流着血。

他是誰？是秦譯的人嗎？趙辛野不安的想，白楠又是誰？是外面那個金發的男人嗎？

為什麼他見了白楠就要被滅口？

趙辛野本以為自己隻要不好奇，不打聽秦譯背後的秘密便能明哲保身，隻是他早該想到，從自己被拉入這個奇怪時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隻是個局外人。

秦譯的秘密跟他有關。

他避不開的。

【你為什麼還是不說那筆錢去哪了？你隻要說了，你就不會再受刑了。】

原來那個夢境是真的……

他現在有種全世界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唯獨他不知道的荒謬感。

趙辛野低頭，看見血液源源不斷從指縫間流出，心下忽然覺得很是委屈。

他咬着牙脫下了外衣，在倉庫扯了幾個幹淨的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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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項目我先強調兩點，第一，我們研發部……哎哎，那個誰，開會呢跑什麼？”

穿着老舊工服的領導放下了茶杯，當場将一個企圖溜走的小員工叫住。

坐在格子間裡面的員工紛紛往門那邊看去，隻見一個男人正背對着他們以一種企圖往外走的姿勢停在了原地。

若是早有走神的員工應該會發現，他不是打算溜走，而是進門之後在領導看過去的瞬間做出了一副往外走的姿勢，就等着被人叫住。

他們明明穿着一樣的工服，但是眼前這人卻絲毫不顯臃腫，反而愈發顯得肩寬腿長。

被喊住的員工沒有再動作了，他帶着口罩和眼鏡，帽子被壓得極低，領導看了他半晌，疑惑道：“你怎麼戴個口罩？”

“有些感冒。”趙辛野壓低聲音道。

領導沒有再問了，隻是擺擺手，讓他趕緊坐回去。

趙辛野轉身地時候再次壓了壓帽檐，他迎着衆多或疑惑或不解的視線鎮定地找尋着辦公室裡面的空位，最後落在在了後排的某處。

領導繼續開會了。

趙辛野見狀不易察覺地了一口氣。

他剛才本想直接離開商廈的，但是下樓時發現低層某處的窗口有槍管露出的痕迹。

他當即便停下來了腳步。

有人狙擊。

這個門有，别的門估計也有。

若是現在跑出去，他必然會被打成篩子。

其實他還可以坐内部VIP電梯下到地下室原路返回，但是那樣不免要再次使用秦譯的身份卡，這跟引火自焚沒什麼區别。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會兒跟着人流一起離開。

回到會場太危險，趙辛野最後選擇混進商廈的寫字間，等着幾個小時後跟着這些員工一起下班。

感謝大公司，認卡不認人。

趙辛野察覺到鄰座的員工好奇的往他這邊看了好幾眼，但是他也沒有理會，隻是淡定的刷了一下工牌，将電腦開機後浏覽起了頁面。

屏幕上花花綠綠的代碼映入眼簾。

趙辛野看了幾行，猜測這裡應該是研發智能家電的地方。

他不打算幫被他打昏的員工工作，畢竟多做多錯，容易暴露。

他在操作的時候盡量不動受傷的手臂，所以姿勢有些僵硬。

趙辛野退回了主界面，打開了該員工的公司社交系統，在忽略了上面一堆未讀小紅點後，他點入了組織架構界面，忽然看見了一行字寫着“關聯公司”的字樣。

趙辛野眼睛一亮。

他點進去，在搜索框裡輸入了“康甯藥業”，點擊了回車。

系統提示要驗證權限。

趙辛野再次刷卡。

然後。

「權限不足。」

趙辛野：“……”

意料之内，也不知道他剛才在期盼什麼。

算了，等着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