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恨不得将趙辛野整個人都同化一樣。
趙辛野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被标記後他着實很是疲憊,能撐着一口氣回來已然不易。
他最後安撫了裴言幾句,換了身衣服,最後連裴言在寝室裡噴空氣清新劑的動靜都沒有聽見,直接倒頭睡去了。
隻是這次,他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夢裡的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呼吸間帶着血氣。
渾身都很痛。
骨頭應該是斷了,很多處。
他像是一隻陰暗的老鼠一樣躺在牆角殘喘苟活,手腳都覆着鐵鍊,來往的人們發出惱人的嬉笑。
“看見那個beta了嗎?很久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死囚了。”
“幹起來一定很帶勁兒。”
“可惜了,現在碰不了了。”
“為什麼啊?”
“這不是秦大隊長日夜都守在他的門口的嘛,誰敢過去啊。”
“他來這幹嘛,太大材小用了吧!”
“哎,你們聽說了嗎?裡面那個趙謝是他初戀,人家寶貝着呢!”
“那豈不是在裡面夜夜笙歌!?怪不得不讓我們過去,原來是想獨占啊!”
……
不懷好意的笑聲盡數傳入趙辛野的耳畔,他很想看看這裡是那裡,但是眼睛被血污糊住了,發絲被粘連到臉上。
他什麼也看不清。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響動。
門開了。
什麼人走了進來。
趙辛野屏住了呼吸,偏頭聽着響動。
來人的腳步沉穩,像是穿着戰靴。
随着他的靠近,趙辛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
——那是秦譯的信息素。
趙辛野心緒亂了幾分,但是夢裡的他很是坦然,像是早已預料。
隻是這次的花香味道重的不太正常,甚至有些嗆鼻。
秦譯一般宣誓領地釋放的信息素偏木質調,帶有很強的攻擊性;但是這次與之前幾次都不同。
他在易感期。
秦譯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躺着的地方落在一片陰影,但是夢裡的趙辛野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他人宰割。
什麼東西被放在了身側發出沉悶的響聲,随之而來的是嘩嘩的水流的動靜。
下一秒,一張溫熱的帕子被覆蓋在了臉上。
來人用一種極盡溫柔的力道輕輕幫他擦掉了臉上的血污,将碎發别到了他的耳側。
視野漸漸清晰了。
這裡應該是某個監獄,環境陰暗,面積不算小,但整體很壓抑。
跪坐在他的面前的男人穿着暗色的制服,襯衫的袖口被挽起,帽檐被壓得很低。
從趙辛野的角度隻能看見他鋒利的下颚線和高挺的鼻梁。
他幫自己耐心地擦完臉後便将帕子放在了一邊,而後撫上了趙辛野的手臂。
“不用接了,”趙辛野聽見自己說,“就這樣吧。”
秦譯的手在空中一頓。
趙辛野換了一個姿勢,仰面看着他,對他笑道:“警官先生每天來都隻是來幫我擦臉嗎?”
秦譯沒有理他,隻是将帕子放回了盆裡,專心洗着上面的血迹。
空氣裡的花香味更重了。
“今天也不做什麼嗎?”趙辛野聽見自己慵懶道。
他的聲音很啞,嗓子應該是受過傷,但是盡管如此趙辛野也聽出了自己語氣裡的暧昧之意。
“哪怕你在易感期,也不做嗎?”
花香味快将他淹沒了。
趙辛野還想再說什麼,秦譯忽然将帕子放下,轉過身猛得将他壓在了地上。
二人的鼻息貼近,空氣變得燥熱起來。
唇齒間的距離卻停在了毫厘之間。
秦譯到底停住了動作。
花香味到達了某個頂峰。
“你為什麼還是不說那筆錢去哪了?你隻要說了,你就不會再受刑了。”
秦譯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怒意,呼吸間因為克制而顯得急促。
他低下了頭,似乎在緩和自己的情緒。
遠處似乎是傳來了什麼人的哀嚎聲,像是在刑訊。
許久後,秦譯才緩緩道:“你是被冤枉的,對嗎?”
趙辛野聽着他的話,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了。
被鐵鍊拴住的手不住的顫抖着。
秦譯看着他的反應,悲戚的笑了。
“是為了保護那個omega嗎?”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嗎?”
“你為了保護他,被折磨至死也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