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愛慕與懷念。
很是酸澀。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秦譯問的不僅僅的是現在的時刻,而是趙辛野真正的20歲的時候的事。
按平常來說趙辛野是懶得有什麼回答的,趙謝經理的花邊傳聞那麼多,他沒必要浪費時間一一解釋。
可是在對上秦譯的眼睛時,心裡莫名難過,他下意識的道:“普通朋友。”
秦譯垂眸。
趙辛野看向林少清,給他介紹道:“這位是秦譯,我的……”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秦譯和自己的關系,總不能和别人說“這是我攻略對象”,但是“朋友”這兩字他一時吐不出來。
就在他卡殼的時候,秦譯忽然道:“我是他的追求者。”
趙辛野:“……”
趙辛野:!!?
趙辛野一臉無語地扭頭看着這位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哥,卻發現後者腰背筆挺,十分理直氣壯。
他又搞什麼?趙辛野看了眼仍舊負得離譜的進度條,心說這人要作什麼妖?
林少清聞言隻是一笑,坦然道:“其實我對辛野也很有好感。”他說道此處看向了趙辛野,禮貌的懇求道:“希望辛野可以給我公平競争的權利。”
趙辛野:“……”
趙辛野沉默了片刻。
然後。
扭頭就走。
秦譯最後淡漠地看了林少清一眼,撐着傘跟上了趙辛野。
趙辛野其實很少有這麼失禮的時候。
他隻想回去重整旗鼓,卻被迫在這裡看兩個未完全進化生物在搶奪配偶的鬧劇。
更煩心的是被搶奪的配偶還是他本人。
趙辛野走的時候步伐很快,也不在乎自己淋不淋雨,又或許他覺得被淋濕也算是一種發洩,總好過被卡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等死好受。
雨聲淅淅瀝瀝,連成一線的路燈光倒映在地面的積水上,像是另一番璀璨星河。
趙辛野就這麼沉默地走回了寝室樓下。
秦譯跟在他的背後,安靜地收了傘。
雨天少有人進出,偶爾有人下來也是在取外賣,拿了就走。
大廳很安靜。
秦譯在他伸手收傘的動靜不知怎麼觸動到了趙辛野的神經,他幾乎是有些暴躁地回頭質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明明好感值負的那麼離譜,明明那麼厭惡自己,幹嘛非要裝作很關心自己的委屈模樣?
他隻想回那個該死的現實,他隻是想活着。
不過才二十歲左右的大學生,耍這麼多心眼有意思嗎?
雨聲大了。
秦譯收傘的動作頓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而後轉頭看向了趙辛野生氣的臉,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雨水順着傘柄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大理石地磚上。
在這個時候趙辛野才發現,秦譯右邊的肩膀幾乎被打濕透了。
連同那條被繃帶纏繞的手臂。
趙辛野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别說被淋濕了,身上連個雨點都不見。
工作時他經常給别人打傘,給Alpha打傘,給Omega打傘,每次都會被淋濕,但是沒人會在意一個被淋濕的beta。
他胸口忽然有些悶。
“……抱歉。”秦譯忽然低聲道。
趙辛野聞聲擡眸看向他,卻無端從他那茫然的神色中看出了幾分委屈來。
裝什麼啊。
趙辛野别過臉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譯見狀,以為他是在下逐客令。
他站在原地片刻,最後落下了一句“我明天來接你”後轉身便打算走了。
天已經全黑,風雨如晦,不見月光。
秦譯其實早已習慣。
隻是他沒想到,他才走出大廳,一人忽然抓住了他手臂。
他低頭看去,隻見修長白皙的手指沒在了他深色外套的褶皺裡,掌心熾熱的溫度透過被淋濕的布料傳遞到了他的皮膚上。
他回頭,正對上了趙辛野略顯無奈的視線。
“傷口會發炎的。”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