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韋恩莊園」，剛從海底基地趕回的「夜枭」站在主廳的中央，大家面色陰沉。

「理查德」的死訊如同一記重錘，擊中了「小托馬斯」的内心，也仿佛一個嘲笑他的挑釁。

我站在一旁，臉上滿是疲憊與悲痛，事實上直到現在這一刻，我還是期望生日當天收到的禮物，不過是我許久未曾進入睡眠而導緻的幻覺。

“我……”我的聲音在不自覺顫抖，“是我的失誤，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發誓，已經有明确線索了，這次一定可以找到那家夥的蹤迹！”為了「理查德」…為了他不能再繼續的未來……

就差一點，那是最近的一次，差一點就抓到「小醜俠」了。但見鬼的又讓他逃了！

「夜枭」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抑自己的情緒。“這是他的挑釁，他想看到的不過就是我們陷入混亂，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可是如何不讓他得逞，他的确成功了不是嗎？

「理查德」是我們在乎的人，而他的目标就是「夜枭」……

緊握着拳頭，滔天的怒火與憤恨夾雜着自責在眼中閃爍。

「夜枭」轉過身，目光如炬。

“我們要為他報仇。”他語氣一頓，“不，不僅僅是報仇。這是權力的較量，是對我們統治地位的挑戰。那個瘋子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我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我贊同「夜枭」的部分觀點，不過，比起那些所謂權利鬥争或是挑釁的說法，我在意的是「理查德」本身。

我必須找到「小醜俠」，這樣才能找到「理查德」剩餘的部分……

我得……

把他拼好……

「理查德」必須是完整的……

于是，我點了點頭，表示認為「夜枭」說得對。

“那我們該怎麼做？”找不到的話，該怎麼辦？

這是我少見的茫然，我籌備了那麼久可還是讓對方逃了，這對我打擊很大。好在「夜枭」沒有注意那麼多，他開始布置計劃，整個人似乎很快就從失去中走了出來。才不過一周，此刻就看上去足夠冷靜了。

我甚至不由得去想，是他不在意「理查德」，還是他太會演了？

一般來說，對付敵人首先，我們要獲知對方的弱點。然後，我們要制定一個計劃，一個讓敵人無法預料的計劃。

我開始思考，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确認對方的蹤迹至關重要，找到弱點也必不可少，隻要是存在于世界的某個角落，除非他們完全杜絕網絡、科技，就必然在這個世界存在痕迹。

“小醜俠總是不可預測，但我們可以用這一點來對付他。我們可以制造假象，讓他以為我們中了他的計，然後...”

「夜枭」打斷了我的發言，“然後我們就可以在他最不設防的時候，給予他緻命一擊。”

我們開始詳細讨論計劃的細節。

顯而易見，同樣的計謀對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适用第二次，所以我開始考慮玄學。

“神秘側能否找到他們的蹤迹呢？”

神秘側的力量就與「小醜俠」的性格一樣難以捉摸，這種沒有規律的不确定性，也注定我們這類善于将一切數據化，規整化的人無法理解透徹。

這或許就是可以利用的一點，隻是我對于這個副本世界的神秘側力量比起主線世界更為知之甚少。

大概是因為全身心将一切自己的重心放在「夜枭」身邊，所以沒有過分關于關注其他區域。

說起來，主線任務的更新似乎也側面說明我應該着重的關注一下整個世界了，誰也不确定，入侵者會不會躲在其他地方。

「夜枭」對于我的提議說不上滿意，他對于神秘側範圍的一系列問題，似乎一直持有一種不推崇、不排斥，卻也沒多接納的态度。

好在，作為「犯罪辛迪加」的腦子，我确信他會有這方面的資源，也擁有足夠的影響力，去命令對方協助尋找「小醜俠」的蹤影。

而我則需要在确定「小醜俠」所在後，以此指定更為周密的計劃，亦或是準備沒有神秘側力量輔助的其他策略。

這将是一場危險的遊戲，但為了「理查德」，我們都願意冒這個險。

「犯罪辛迪加」的秘密據點。

距離「小醜俠」殺害「理查德」已經過去了十七天零九個小時。

沒有确認消息的我感覺每天都是度日如年，隻是這天我接到了「夜枭」的消息，命令我在「犯罪辛迪加」的基地集合。

其他成員似乎并未抵達，目前作戰室内僅有我與「夜枭」兩人。

「夜枭」站在一個巨大的顯示器前，上面羅列着「小醜俠」所有可能藏身之處和過去的行動模式。

看得出來，此次行程的目的，是為了分析敵人的情報，或許他有了「小醜俠」的線索。

“小醜俠總是喜歡在混亂中制造更多的混亂。“「夜枭」沉聲說道，“但這次，我們要成為那個制造混亂的人。”

制造混亂吸引「小醜俠」？

我很清楚，計劃的來源就是「小醜俠」對「夜枭」存在着一種極其嚴重又不知緣由的重視，他關注着「夜枭」的一舉一動。

從「小醜俠」出現至今，他的每一次行動都在針對「夜枭」。

也許是私人恩怨，不過我在想，「夜枭」或許就是揪出「小醜俠」的最佳誘餌。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此刻不僅是内心，通過眼神也傳遞出我的決心。

勢必要抓到「小醜俠」！

“大人，我們需要一個誘餌，一些足夠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我語氣微頓，“而恰恰，我認為您就是最好的誘餌。”

最了解對手的往往隻會是同樣作為對手的自己，「夜枭」當然會明白我如此建議的理由，「小醜俠」的仇恨本身就集中于他身上，所以這個誘餌，非他莫屬。

“正是如此。”「夜枭」回答，“我已經安排了一場假的黑市交易，涉及一批稀有的氪石。小醜俠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即便「小醜俠」不被吸引，他的盟友「盧瑟」也有極大可能前來。

畢竟是稀有「氪石」？

「終極人」與「超人」的體态特征并不相同，在「超人」面前緻命的綠色「氪石」，對于「終極人」不過是拿來咀嚼的小零食罷了。

不過他也的确需要「氪石」，這一筆交易沒有什麼不合理之處，但為了更加真實，牽頭人必須是「終極人」，這件事不能在任何層面上與「夜枭」擁有直接性的關聯，不然就會存在疑點。

「夜枭」必須是被動牽扯進入的。

這樣的出場，才不會有诟病，才不會被懷疑。

計劃是在交易地點布置陷阱，但此次做戲的人換成了演技最差勁的「終極人」，說實話，我心裡沒底，卻又明白，如果說是他來牽頭，一切才會看上去更為迫真！

中途的意外也不能利用自己人進行，這個計劃得把整個「犯罪辛迪加」算上，乃至于我們的部分敵人，制造混亂的就是這些與我們敵對的勢力，這樣才會真實！

利用「小醜俠」對混亂的渴望來引誘他進入一個死局。

而「夜枭」的出現勢必會加深「小醜俠」進入戰場的欲望。

我隻是小人物，負責的是暗線，監控整個行動的所有技術方面，「夜枭」需要親臨現場。

也就像是我所想的，「夜枭」确定了「小醜俠」的大緻行蹤，而計劃也該展開了。

直到行動當天，一切按計劃都在進行着。時間一天天過去，敵對勢力很快上了勾，拜托，有我作為内鬼加入，這個長達半年的計劃不可能失效。

半年的時間，也足夠「小醜俠」及「盧瑟」放松警惕了。

「小醜俠」果然上鈎，出現在了交易地點。我和「夜枭」通過監控設備觀察着現場的局勢。

“您該出場了。”

男人似乎沒有什麼表示，在我通過通訊器如此提醒的時候，我甚至隻能從儀器中聽到他克制壓抑的呼吸。

很快，定位器告訴我他出發了，今晚的行動，我們不會再放任「小醜俠」為非作歹，他是一個侮辱英雄這個單詞的人。

因為沒有英雄，會通過虐殺他人達到自己想讓對手崩潰的目的！

監控室内，借由各種電子設備，我全方面的确保着一切能夠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