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生十兵衛倒是很能理解:“發色還是天然的最潮,全頭染發對于發質的傷害也太大了。而且就算染了,後續要做的護理也很費功夫。”
“比你現在的護理步驟還麻煩麼?”
“兩倍時間起步。”
衆人敬畏地噤聲。
蟻生十兵衛對于自己那頭長發的養護到了一種令人歎為觀止的程度,每天睡前都會雷打不動地花上一個小時做護理,睡覺的時候還會把頭發都放到枕頭外格外注意不壓到。在這方面他說是專家,沒人會提出反對意見。
在染發之前,愛空幹脆幫馬狼修剪了一番頭發,他是自己在家理發的熟手,拎起濕漉漉的黑發說得頭頭是道。明石愛理不服了,她也自己理發,經驗很充足。馬狼怎麼連染發膏都不準她碰?
這種區别對待讓她對馬狼怒目而視:“我又不會往裡面吐口水,憑什麼不讓我玩……幫你?”
馬狼也怒目而視回來:“你還不如吐口水!”
“……什。”明石愛理嗆住了,她不敢置信,“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啊?”
算了算了。小愛理,這種髒話累活就交給他們幹吧。洛倫佐拍了拍她,無視砸過來的毛巾和旁人的吐槽這怎麼就髒活累活了。
二子一揮:“你提議他剃個紅中出來的時候就該想到為什麼。”
明石愛理疑惑:“C羅也剃過刀疤切啊,這麼潮有什麼問題?”
““這能是一回事麼?!””衆人異口同聲。
她扁扁嘴,遭到這麼強烈的反對總算沒有繼續堅持,她都用上潮語言了,隻有蟻生十兵衛站在她這一邊為她良心發言說其實聽上去還不錯。
“那你試試。”
“算了,謝絕。”
就這麼叽叽喳喳地花了幾倍時間才完成了馬狼的新造型,三縷挑染的紅發耀武揚威地彰顯着存在感。明石愛理伸手摸了摸打完發膠而微微發硬的頭發,感慨:“這也算是武器了吧?”
偷笑聲此起彼伏。
馬狼照英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每句話都生氣的話他在意大利棟呆的大半個月早就被這貨給氣死了,他照過鏡子之後對自己的造型還是很滿意的,看起來十分的具有威懾力,也很精神,适合用這樣的新面孔去見曾經的對手。
他的妹妹們就不太能欣賞他用發膠搓出來的發型,說明明披着頭發就很帥——男人要那麼帥有什麼用,又不能靠臉進球,那個叫做吉良的小子不也沒走到最後麼。但快小學畢業的妹妹捏着鼻子說哥哥身上有膠臭味的時候,硬漢如馬狼也受到了一定傷害,自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在發型這個問題上傷到他。
而明石愛理也不是想奚落馬狼,她是真的好奇發膠打那麼多會不會被裁判盯上,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是很重要,上場了就知道了嘛。如果裁判對此發表意見,她同樣會為了自家前鋒據理力争的。
回寝室的路上他們要同行一段路,明石愛理跟男高們的房間隔了一層,在樓梯間有密碼鎖,說實話明石愛理第一次看見的時候真不知道繪心打算鎖起來的到底是誰。
馬狼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最後,拖沓着腳步的還有另一個人。黑發門将觸及他的視線時眯起眼睛微笑起來:“有要這麼認真對待的人,是很幸福的。”
“……肉麻。不過隻有獨處時你才說得出點人話,人多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亢奮些什麼。”馬狼照英偏過頭,“你就沒有無論如何都要勝過的對手?”
“因為這種時候會寂寞,所以那種時候會興奮……吧。兩種情緒就像是遊戲的蓄力條積累和冷卻一樣,我知道總會有另一端。你真的很擔心我耶?”馬狼細心得讓她都有點驚訝了,明石愛理想了想,“而且一般情況下,我就是那個對手。”
誰在擔心你。馬狼扭過頭,這時他倒是甯願跟她互嗆了:“那你就更該理解。”
明石愛理嘀咕:“就是因為理解了,我才說真好嘛。這種感覺就像是……”
“打住。”馬狼照英果斷踩下了刹車,“後面半截我就不用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