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完全失去意識,卻拒絕她吻他。
葉柔心底一涼,他,嫌她被紀淮吻過嗎?
可是她這雙唇,早就被無數人吻過了。
她面上微涼,松開雙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竟然哭了。
粗糙的食指同樣覆在她的臉上。
“你、哭了。”褚桡的表情,神奇般的漸漸冷靜了下來。
“你生、我的氣嗎?”
“還是恨我?”
葉柔擡起頭,她第一次,聽見他聲音裡有了一份不安。
“為什麼,不讓我吻你,”葉柔再次踮起腳尖,聲音平靜的出奇,“因為我被别人吻過嗎?”
耳邊的蠱惑聲戛然而止,另一個空間裡的wrath“啧”了一聲,神色有些着惱的看着映相裡的女人,他的化身竟然弱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靠一個女人保護。他想直接撕破條約回收這個殘次品,手指擡起又放下多次,最後還是捂着臉放任了。
畢竟他的化身答應了,要幫那個女人,如果連個約定也做不到那也太難看了。
“wrath,你的意識投注到我這個空間未免太久了,”亞麻色卷發少年突然出現在治療室裡,擡頭看向虛空。
Wrath瞳孔猩紅,切斷了意識。
褚桡的意識驟然回歸,他聽見女人問他,因為她被别人吻過了嗎?
胸口泛起生疼,小心翼翼的将人抱進懷裡,“不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沒資格再吻你。”
眼底的淚水突然就止不住了。
她在greed領域裡見過一次自己未婚夫的。
裴尋當時看着她,語氣敷衍又難掩厭惡,理所當然的說着,“既然你已經被那麼多人X過了,再多幾個人又怎樣?”
她後來沒再怨恨過裴尋,因為裴尋死了,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她僅存的希望,也徹底泯滅了。
“我以為,你嫌棄我,”
“我沒有,”褚桡打斷她,心疼的語氣都快藏不住。
“那你,吻我吧。”葉柔閉上雙眼,她想洗刷掉那個令人厭惡的味道。
但她意外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厭惡過褚桡的吻。
褚桡捏了下後脖頸,有些暴躁,卻還是沒有讓葉柔等很久。
出乎意料的溫柔的吻,褚桡輕輕的啄吻着她唇角的每一處,舌頭抵進去也不再橫沖直撞,糾纏着她,舔舐她的每顆牙齒,直到兩人變得氣喘籲籲。
褚桡退出舌頭,在她耳邊含糊的說道,“你不知道,每時每刻,我有多想吻你。”
葉柔胸口一緊,立馬掙脫出男人的懷抱,“我們出去吧,今涵他們該擔心了。”
“嗯,手還疼嗎?傷口有沒有崩開。”
意料之外的地方,褚桡真的,很細心。
葉柔彎了下唇角,搖了搖頭。
他沒忍住俯身又吻了下她的唇角。
季今涵兩人正等在治療室門口,宋鎮臉色爆紅,他有些忍不住想撞牆,因為貪嘴吃巧克力被支配,還抱了季今涵不知道多久,兩人當時身體緊貼身體,真他娘的,他跟他媽都多少年沒那麼抱過了,想跟季今涵道歉,季今涵一直盯着治療室的門,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褚桡看見紀淮拳頭就緊了,葉柔拉了拉他。
“褚桡,最開始是因為我,你才把治療師先生打成重傷,究其原因,也是因我而起。”葉柔開口。
靠在牆壁上半死不活的紀淮聞言看了一眼女人。
葉柔也看向紀淮,那張臉再也調動不起她半分情緒波動了,她竟然有半分釋然。
葉柔半蹲在紀淮身前,輕聲問道,“剛剛的交易,算是成立了嗎?”
紀淮嗤笑一聲,“嗯,當然成立,畢竟親也親過了。”
季今涵拉着褚桡,“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宋鎮立馬拉住他另一隻胳膊,“對,聽腦子好使的準沒錯。”
“好,那我們不再欠你積分了對吧?”葉柔繼續确認道。
紀淮雙眼微眯,認真打量起女人,他還真是從頭到尾都看走了眼,她既不嬌弱,也不怯懦,是個能為别人抛棄性命的傻子,也是個能精明算計不吃虧的主,他腦子裡劃過什麼,卻又一閃而過。
“你們是不欠了,”紀淮想挑起唇角,卻立馬痛的斯哈兩聲,“那個傻大個,可是吃了我五百積分的巧克力。”
“啥巧克力那麼貴啊,再說剩下的巧克力我都給你放回去了,你怎麼訛人呢。”宋鎮怒了,他因為剛才他命令的他的事兒也是壓着火兒才沒動拳頭,怕他一不小心死了。
“那你給個期限,我們把積分還給你。”葉柔沒有争辯,greed是最精明算計的,暫時吃了虧也一定會找補回來。
“一周内吧,”紀淮說着向葉柔眨了下眼睛,“沒有積分讓我親下也行。”
葉柔皺了下眉,“你不要總試圖激怒他,你是人,會受傷、會疼、骨頭斷了你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積分的情況下都不會恢複,沒辦法吃飯,做清潔,隻能一直躺着,這樣真的劃算嗎?”
她不解這個世界greed的交易邏輯,他好像不在意這些,但他此時不是神,隻是和他們一樣受規則約束的普通治療師罷了。
紀淮愣了下,“你,在關心我?”
葉柔搖了搖頭,“我隻關心我自己和我的同伴。”
紀淮歪了下頭,專注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