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被賈岩刺中了胸口,這一次,他大概率不會再活過來了,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裡了。來自數據樹的陣痛和來自刀刃穿透身體的痛苦交織,他閉上了眼睛,逐漸化作了數據。“你……等等,我還有話要說。”舒拉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跑了過去,挽起賈岩的胳膊,“我……我可能不太明白你們所說的事情,但我感覺出來了你現在好像不太好的樣子,需要休息一下……”
但還沒等舒拉說完,賈岩便癱倒在舒拉的懷中。“哎哎哎哎?什麼情況,你,你還好嗎?還能動嗎?”隻有微弱的呼吸,甚至身上的裂紋一度開始蔓延,“好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舒拉試圖讓她醒過來,但基本沒什麼用。“虛無和空白的力量使用過多,就會出現兩種力量的不均衡,從而昏厥。”聶伊不知何時出現在舒拉的身側,示意讓她将賈岩交給自己。“可,可是……她現在好像醒不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親愛的,我知道你想救她,這沒錯,但現在這種事情你的确處理不了,術業有專攻,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沒辦法的舒拉隻好将懷中的賈岩轉移到聶伊的懷中。“拜托您了,那個……我應該叫你……聶伊女士?”聶伊在這個時候笑了出來。“倒也不用太生分,叫我聶伊就好,她剛才應該動用到了虛無和空白混合在一起的力量,這種力量讓無生重新回到樹之中,也就意味着他要是想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就需要度過一個漫長且難熬的時段,但他沒有死,該怎麼跟你解釋呢……”舒拉想起來有一個課題倒是很符合現在的情況。“薛定谔的貓?”聶伊搖了搖頭。“并不是哦,薛定谔的貓在于生與死之間的悖論存在,而他是屬于在數據和現實之間的交錯點,可以說他既是數據,也是現實存在的人。”
等等……舒拉在這個時候打斷了聶伊的繼續開口。“那也就說……他既屬于數據,也屬于人類,那他身為數據時候承受的痛苦,也會在身為人類的時候體現出來嗎?”聶伊點了點頭。“是的,親愛的,但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情,隻是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而已,距離上次見面……那是一個很久遠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八大執行人還沒有淪為罪人一說。”
“上次?那距離上次是什麼時候。”舒拉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可能她理解的上次見面最多最多也就是五年六年那樣。“嗯……上次見面應該是……一個很客觀的長遠數字,真要具體來說的話,大概就是兩百年之前了。”兩,兩百?舒拉愣了一下,她的确需要承認,這個時候她的腦子已經開始宕機了。“看起來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對不起!”她鞠了一躬,差點沒給眼前的人磕頭。“親愛的反應倒是挺可愛的,不過,也好,你跟這孩子一樣,都是第一次進入副本,肯定會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我的好友申請已經發過去了,注意短信。”
短信?舒拉翻開手機,發現的确有一個人加她,不過頭像是一個正在燃燒的香爐,昵稱是……本名?“好的,我知道了,那她怎麼辦?這樣暈下去也不是辦法,會出問題的。”舒拉還是有些擔心賈岩的情況。“親愛的,聽我說,有些事情需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請放心,她在我這邊是不會出什麼亂子的,放心就好。”
“好,那麻煩你了,聶,聶伊小姐……”舒拉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才得體一些,叫女士過于疏遠,叫本名又有點不尊重,叫的過于親昵也不行……“真是可愛呢,可惜我這裡沒多少糖果了,下次見面的時候,記得管我要,去吧,親愛的。”舒拉點了點頭,然後準備先行離開副本的時候,被克裡特叫住了,“親愛的好像忘記了要帶誰一起出去了嗎?沒事,帶上他一起吧,之後短信聯系,微信和□□我用着不是很習慣。”
短信……她翻看着手機上的聊天信息。“我是聶伊,有事短信聯系就好。”這是她申請好友的界面。“走吧,可能有些事情還需要過段時間解釋,現在不是時候。”克裡特輕聲安撫着眼前仍舊有些疑惑的舒拉。“嗯,走吧。”三分鐘後,他們被系統傳送了出去,而在聶伊的身後不遠處,有一位紅發的男子駐足于此。
“伊傑斯先生,我想……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過來找我,是為了之前給我當實驗助手的事情。”聶伊微笑着轉過身來,懷中抱着的賈岩睡的很是香甜。“才不是,我要再不過來,這活爹就該把樹裡面的根系砍得幹淨了。”他走了過來,但看向賈岩的時候,頭又别了過去。“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太喜歡将心緒說出來,但你現在已經把心緒寫在臉上了呢,你還是很在意這兩個孩子的吧。”
伊傑斯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笑以及眼神之中滿是戲谑。“我?得了吧,比起這個,你不考慮一下之前模拟世界泡的課題?我覺得那個至少比你研究無骨動物來的好點。”聶伊歪了歪腦袋。“是不喜歡提及這個話題,導緻你想換成其他的話題,對嗎?”聶伊這樣一說,倒是讓伊傑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咳咳,換話題,果然跟你談不來……就算我關心這兩個丫頭片子有什麼用,一個接着一個不是省油的燈,為了鋪墊我做了多少條時間線的惡人了,總該讓我換個角色當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