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一個,宮崎烨作勢要打目澤,目澤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讓她心軟不想打。“後天……不行,不能在那天死。”她小聲嘀咕着,結果還是讓目澤聽見了。“後天,什麼後天,把話說清楚,說不清楚不放你走。”
“說的好像你會放我走似的。”宮崎烨翻了個白眼,她已經不太想理目澤了,太孩子氣了,“我說,我可能會在後天死,你做個心理準備,聽清楚沒,沒聽清我……”在她說出來後天死的時候,目澤就已經壓了過來,并吻上了宮崎烨的唇,“唔……讓我把話說完啊混蛋。”她剩餘的話被目澤的舌尖頂撞的支離破碎。“不許你死,聽見沒有,别讓我再從你嘴裡聽見你說死這個字。”血腥味在唇間彌漫開,很顯然目澤咬破了她的嘴唇,就像是留下了什麼痕迹一般。
果然還是不能把這話說出來。現在遭殃的是自己了。宮崎烨如此的想着,她不太好向舒拉他們交代,更沒辦法跟目澤交代,舒拉肯定是首先知道的,其次是克裡特,最後才是目澤和自己。
“别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就一會,給我留個空間。”她推開了目澤,似乎眼角開始出現了淚水,面對既定的死亡,她也說不準,她還有在這個世界上關心自己的人,她不能就這樣死去,“好了,先松開我,我什麼事沒有,還有你再湊過來親我我真就死在你面前哦。”她推了推目澤,讓他動動地方,目澤又湊了過來,這一次,他沒有對準宮崎烨的唇間,而是她的眼眶,替她擦去淚水。
自己以前不怕死,因為失去的已經夠多了,自己再死也沒什麼所謂,而現在不一樣,有了親人,有了朋友,還有在乎自己的人。有了值得保護的存在,她不能,不能就這樣死去。“我在想什麼呢,死就死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我死了還會有人接替我去做其他的事情。”
她嘀咕着,一把将目澤的手拿走,自己原先流出來的眼淚早已不再流淌了,她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現在的自己很健康,甚至都有了一個新的生命,卻要在後天的時候死去。可笑嗎?自己究竟是怕死還是不怕死。
“你今天想去什麼地方,我陪你去。”目澤坐在宮崎烨的一旁,他輕撫着宮崎烨的腦袋,試圖安慰着她,“或者,我陪你一起死,反正這個世界,我也不抱着有任何的希望了。”
還是算了,宮崎烨開口了,她今天不想去任何的地方,就想在家好好地呆着,哪裡也不去,靜靜地一個人呆一會。她始終不肯删去自己和他之間的記憶,但這隻會讓他更加痛苦。是否要做,決定權在她身上,一個将死之人。
“……果然那件事做不來啊。”她苦笑着,心中不隻是悲傷,更多的是對他們的不舍,她真的對他們有情感嗎?還是單方面的依賴,可能都不是吧,她做好了決定,她要一個人死去,不留下任何的痕迹,“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
宮崎烨發動了言靈術,對目澤施以更改記憶,讓他忘記自己,言靈術的生效,也就意味着他們九年的時光就到此為止。她将目澤傳送了回去,而自己則是選擇了一個好的地方準備要好好的一個人呆着。
“請問您是否要更改今出川幾人對您的記憶?”系統的提示音傳來,機械而又冰冷的聲音貫徹着她的全身,“我确定,永久生效。”做好了這一切的時候,她看向了舒拉的記憶,神明的記憶不容更改,她沒辦法做到更改一位神明的記憶,所以,她隻好又将克裡特的記憶進行更改,讓他忘掉自己。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不受控地癱倒在地,在這最後的三天裡,她要好好地過着,直至面臨死亡。“小烨,你做了什麼?他們怎麼都不記得你了?”舒拉的消息傳了過來,她毫不猶豫地将舒拉拉黑,還剩下一些人的記憶,她需要好好地進行更改,自己既然是一個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後也隻能是她自己一個人走。
“抱歉了,原諒我吧,我可能,沒有過多的時間了。”她删去了自己所有的信息,與系統做告别,她獨自一人前往海邊,甚至周邊的風都開始輕盈了起來,她要死了嗎?最後再看看這裡吧,這些過後,他們會遺忘掉自己,永遠,不帶有任何的痛苦。
“……系統,定位宮崎烨的位置。”舒拉盯着系統的顯示屏發呆,但系統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判定,顯示查無此人,“難道就真的要這樣了嗎?有什麼辦法讓他們的記憶重新變回來呢,但這也并非小烨的本意,我……做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