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洛看向他剛剛觸碰的那處,是一道兇獸抓痕,這一抓的力道明顯極重,借着月光勉強能看清石塊上那三道可怖的大塊凹陷,單看抓痕就幾乎能想象到留下這痕迹的怪物有多駭人了。
掉馬之後未洛其實輕松了不少,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她晃了晃靈劍挂墜:“你們倆别睡了,出去探路,回來有賞。”
兩個靈晃晃悠悠地鑽出來了,隻是一冒頭就看見蒼溟,全都吓得往後一個飛竄,謹慎地躲在了未洛肩膀後邊,隻探出個頭觀察敵情。
“……?”未洛不知道它倆什麼意思,下意識護了一下,“蒼溟你剛剛欺負它倆了?”
頓了頓,她看着蒼溟,又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蒼溟也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手臂微擡作警惕狀,顯然被喚起了電梯間陰影,對這兩個靈頗有懼意,應該不會主動招惹。
未洛左看看右看看,感覺這場景實在是好笑,最後她選擇抓着兩個靈像模像樣地審問:“那就是你倆剛剛欺負他了?”
兩個靈被她抓着非常無助,齊刷刷搖頭。
“那你倆怕什麼,他怕你倆差不多。”未洛松開了兩個已經開始擺出QAQ表情求饒的靈,一靈彈了一個腦瓜崩,“快走,探路去,找點标志性地标回來彙報。”
光明正大搞玄學的感覺,爽啊!
看着兩靈飛遠,未洛在心裡狂流淚。
轉身,她伸手拍了拍後背已經抵着牆的蒼溟的肩膀:“那倆是靈,不是鬼,不會扒你肩膀,你放心别害怕。”
“沒怕。”蒼溟咳嗽一聲偏開頭。
視線随着拍肩的動作落過去,未洛愣了下:“你……”
——蒼溟肩膀上那個,她之前悄悄拍過去的護體印記不見了。
那印記,不敢說能在無數緻命災禍面前都保證平安無虞,也至少是個稍微能驅邪避災的東西。此刻消失得一幹二淨,大概是給蒼溟擋了什麼大災。
那他這趟失蹤肯定不簡單啊。
蒼溟就這麼看着她盯着自己的肩膀發起了愣,半天沒說話,便自己開口詢問:“我什麼?”
未洛圍着他看了一圈确認沒其他問題,搖了搖頭開始賣關子:“沒什麼,待問問題加一而已,獲救再說。”
蒼溟:“……行。”
說是獲救再說,其實兩人都清楚,這根本就是在給他們自己拖延組織語言、整理思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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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靈飛了一圈回來,結合不熟練的人類語言系統,給未洛比比劃劃了一陣子。大意為這附近一片全都是樹林,唯一的标志性建築物……可能是這個石洞。
這期間未洛和蒼溟以及另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分頭在山洞附近看了一圈,依舊沒有頭緒,四周全是野蠻生長的雜草和奇形怪狀的不知名樹木。
雜草幾乎長到了半人高,不知名樹木交叉扭曲着生長,長勢非常可怖。結合雜草極為阻擋視野和腳步,待會要是有什麼追逐戰鐵定要出事。
最讓他們迷茫的是,不管哪個方向的雜草和地面,都沒有踩踏行走的痕迹,這群鼠怪根本像是用空間瞬移把他們綁來之後就放任他們自生自滅、徹底不管了一樣。
未洛甚至還用靈力探過,四周沒有屏障,确定不是之前那樣的空間。這裡就是現實某處人迹罕至的荒林。
三人回到石洞,隻見一群人正擠在一起,聚精會神滿臉希冀地盯着最中間一位少年手裡的手機。
好幾位雙手合十,滿臉懇切,又在看到什麼後喪氣地低下了頭,然後又擡起來:“再發一遍!我還不信這個邪了。”
見三人回來,那個植物系異能者率先開口解釋道:“剛剛我們給管理局打電話打通了,但是因為信号不行,隻接通了兩秒就自主挂斷了,連對面問了什麼都沒聽清。”
“對面估計也沒聽清我們說什麼,後來再打就打不過去了,然後我們就想發個消息吧,沒準管理局能查到我們的地址呢?然後到現在都發不出去。”
——這位姓林,也是二十歲出頭,自稱是個醫生,貌似和出去查看情況的那個青年是朋友。
她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補充道:“并且還有個壞消息,那個黑蟲子很可能攜帶什麼病毒,我們幾個人裡有七個被咬了,你們什麼情況?”
三人互相眼詢問了一下,都搖頭。
“那就好。”林醫生示意三人看角落裡,那裡有四個人,已經虛弱地靠在了石壁上,身上蓋着幾件衣服,神色恍惚。
林醫生歎了口氣:“那四位,已經有了高燒反應。我不清楚病毒的具體,如果一直拖下去得不到專業治療……後果我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