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戎的目光猛地一凝,他微微側頭,冷冷一笑,好似早已料到這一刻的到來,盧正嘯也不愧為自己這一生的敵人,最後一刻,他也還未放棄!
幽戎忽然仰天笑了,他的的笑容冷冽且殘酷,但眼中卻有一種莫名的贊賞,說道:“你倒是也沒讓我失望……”
他揮手示意,親自帶隊追捕,頃刻間山谷裡馬蹄聲急促,峑戎的鐵騎如洪流般沖出,追擊而去。
盧正嘯的座騎烈兒在山谷中飛竄,帶着盧正嘯的身影,逃離着追兵的圍堵。
幽戎緊追不舍,峑戎大軍對盧正嘯的追擊早已到了近乎瘋狂的程度。
盧正嘯曾無數次在峑戎的殺手圍剿下逃出生天,都快成了峑戎心中不死的噩夢。但這一次,幽戎決定不會再讓他有任何生還的機會,整個山谷幾乎被峑戎的大軍圍住,他已經逃無可逃。
就在數千鐵騎圍堵之時,烈兒猛然改變方向,沖向了山谷邊緣的懸崖。幽戎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但很快他便全力驅馬,箭矢如電,拉弓飛射而出,直指正嘯的背影。
那一箭迅速穿過空中,帶着死神的氣息,直直刺入盧正嘯的胸後。
然而,盧正嘯并沒有回頭,他隻緊握缰繩,眼中露出一絲冷靜的決然。
在最後的刹那,他與烈兒一同飛身躍入那深不可測的深淵。就在空中,他突然轉頭,眼神冷冷地與幽戎對視了一眼,好似帶着一絲冷笑,那一刻,幽戎的心猛然一緊,好似那一箭射向的不是盧正嘯,而是自己……
幽戎的心跳驟然加速,他猛地一揮手,指揮停下追擊的隊伍,周遭的一切似乎也在這一刻凝固,所有的峑戎鐵騎紛紛停下,靜靜地望着他們的宿敵墜入那一望無底的深淵……
就在這一刻,峑戎全軍發出了狂歡的聲浪,那些曾經被盧家軍擊敗的士兵們,終于看到了敵人的滅亡。那個曾經不可戰勝的神話,盧家軍的少帥,終于在幽戎的箭下倒下。鐵騎的嘶鳴、戰鼓的轟鳴和士兵們的歡呼交織在一起,山谷間回蕩着勝利的聲音。
而幽戎神情中沒有絲毫的歡悅,心底卻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是對死敵的尊重,也是對自己這一箭的掙紮。好似有一把鋒利的刀,忽然割裂了他内心的一角,這執念被割舍了,卻好似心也空了一塊……
此時的盧家軍,威行帶着震北、羅虎、潤吉率軍來援,他們連夜急速趕向遠山道,晌午後,他們到了山前,從山外仰望山谷中,山中好似已偃旗息鼓悄無聲息,震北旋即下令兵分兩路,從不同入口進入山谷。
然而,在進入山道的一個岔路口時,震北和羅虎他們隊,突然遇到了倉皇逃命而出十皇子隊伍。十皇子身上滿是塵土和血迹,眼中皆是驚恐與絕望,他看到震北和羅虎,頓時整個人崩潰般嚎啕大哭。
“十皇子!到底發生了什麼?”震北旋即上前,下馬行禮問道。
“少帥……少帥……為了救我,帶着人沖進了峑戎的包圍圈……恐遭遇了不測……”十皇子的聲音幾乎被哭泣嗆住,他說話的每個字都帶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無助。
震北和羅虎的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震北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不可置信,而羅虎更是激動得失控吼道:“你說什麼!不可能!這不可能!”
衆人眼神中頓時皆是懷疑與恐懼,十皇子的哭泣如同重錘擊打在他們的心頭,好似整個盧家軍的命運都在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就在所有人幾乎陷入崩潰邊緣時,威行和潤吉的隊伍突然從另一側趕了過來,飛速逼近。
“快讓開!”潤吉不顧一切的吼道。
就在此時,衆人定睛一看,看見威行和潤吉的馬背上,扛着昏迷不醒的正嘯和鹿裡,兩人的衣衫濕透,面容蒼白氣息微弱。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頓時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紛紛沖上前去。
威行一邊快速指揮,雙手抱着正嘯,焦急地喊道:“快讓開!少帥和鹿裡受了重傷,我帶他們回營醫治!”
他的聲音如此急促,充滿了緊張和無助,正嘯的傷勢顯然異常嚴重。
此時,十皇子身旁的随侍突然驚愕地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置信:“他不是墜崖了嗎?”
十皇子猛地轉頭,眼神一凜,立刻以眼神震懾住了自己屬下,示意讓他閉嘴,可當他看到威行和潤吉帶着正嘯從自己面前疾馳而過,他咬緊牙關,眼中的亦是錯愕與驚慌交織,顯然自己也在懷疑自己眼睛,他剛剛分明親眼見盧正嘯墜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