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狐淩揉着痛處,委屈巴拉地點頭,自動拉開與小鹿的身體距離。
“哼”,小鹿唇角勾起,輕笑一聲,眼神慢悠悠地掃過狐淩,自顧往前走去。
“等我呀”,狐淩小跑跟上,“走這麼快幹嘛,你......”
還沒說完,小鹿回頭斜她一眼,狐淩立馬噤若寒蟬,身子有點僵,一挪一挪地往前移。狐淩秀眉緊蹙,暗罵自己沒出息,這麼怕她幹什麼,還要不要......
豐盛的晚餐,浪漫的氛圍,随處可見的親熱情侶,無處不讓人情欲高漲,思緒翩然。
小鹿和狐淩邊吃邊不時朝窗外張望,落霞古鎮不僅晚霞唯美,還有沿岸與水光相得益彰的萬家璀璨燈火。
河面飄來渾然悠揚的清唱,配樂無非是搖橹的“欸乃”聲和敲打船幫的應和,别有一番風味。
在這旖旎風光中,狐淩看向小鹿的目光越發煽情。本想着用完餐出去看看夜景,現隻想快點上樓。
狐淩投來的熱望,小鹿早也察覺,她默然地細嚼慢咽,裝作沒看見。
“吃好了嗎?”狐淩看了半響,見小鹿沒有放下筷子的意思,就忍不住說道:“你很喜歡這家的味道,是嗎?下次......”
“......”小鹿擡起頭,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似在探究什麼。
“怎麼了?”狐淩被盯得有點不自在,晃了下身子。
“沒怎麼,”小鹿把餐盤往前推,“我們出去走走吧,消消食。”狐淩笑了笑,表示沒意見。
兩人逛到鴉雀無聲,人煙都絕了,才停住。
“消的差不多了”,狐淩一直悶着頭走,這次小鹿先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嗯嗯”,狐淩逛得頭暈腳重,小鹿話剛出口,她一勁點頭,“我快累死了。”
兩人打了夜車回的酒樓。剛進房間,小鹿正要俯身換鞋,狐淩卻忽地從身後雙手罩住她的胸,一邊揉,一邊細細碎碎地吻着她後頸,嘴裡低聲喚着:“小鹿,小鹿......”
“先放手,”小鹿心如跳鹿,氣血上湧,臉通紅,閉眼忍了忍,又睜開重複道:“放手”。
“小鹿,”狐淩闆過小鹿,與她面對面,額頭相抵,鼻尖相觸,壓着情欲,喘息道:“我倆之間~~許就差這層沒有捅破了,”她咬着下唇,仰臉喘氣,聲音柔魅,充滿性的蠱惑,“親愛的~~你就接納我吧。”
小鹿聽着狐淩動情的直白,此時此刻,若還沒感覺就算不上正常了。
“感覺很好是不是?”狐淩深情的吻着,換氣的間隙,充滿魅惑的雙眼觀察着小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以為小鹿默許了,狐淩不在壓抑自己,盡情釋放自己的熱情。
她雙手探進小鹿衣服,想去解開她胸上的束縛,小鹿卻抓住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狐淩停住一切動作,疑惑地看着她。
其實小鹿想知道她對狐淩究竟是什麼感覺,現在終于明确了。身臨如此激情中,她卻心無波瀾,隻能說她沒有愛上這個人。
“對不起狐淩”,小鹿表情凝重,帶着歉疚地眼神直視狐淩,“我們分手吧,我......”.
狐淩渾身一哆嗦,怔怔地看小鹿好一會,仍然不可置信地低聲問她:“為什麼要分手?我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
“我不愛你,”聽到這句刺心的話,狐淩冷卻的眼神瞬間凝結成冰。她近乎嘶吼,語氣充滿埋怨:“不愛我?相處了快四年,你才說不愛我?”
“是。”小鹿挺直身子,掙脫狐淩鉗住她的雙手,神情認真且嚴肅:“就是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才堅定自己的感覺,我就是不愛你。”
“你……你……”,狐淩面對小鹿決絕的态度,羞惱無比,竟到了失語的程度。
“狐淩”,小鹿看着情緒失控的狐淩,想去安慰她,卻被推開。隻聽狐淩恨恨說道:“你說分手就分手?我不許”。
“别這樣好不好,”小鹿請求道:“我不想我們最後在一起的回憶是這麼的難堪。”
“回憶?”狐淩盯着小鹿,嘴角勾出一抹嘲諷,“這是我人生的恥辱,我才不要它成為我的回憶。”
“行,随你便”,小鹿說完,欲轉身離開,多留無益,徒增傷悲。
“站住”,狐淩厲聲喝道:“把它喝光你才能走,就當道歉。”她挪到酒櫃,随手抽出一瓶,挑着眉,邊啟瓶塞,邊戲虐地看小鹿。
如果不愛一個人也是錯的話,那麼口是心非的道歉也算得什麼。
“好”,小鹿沉下一口氣,緩緩走向她,拿過她手裡酒,又擡眼看看狐淩,見她雙唇緊抿,微一偏頭,眼神帶着堅定的漠然。
“你開心”,小鹿說完,嘴對上瓶口,“咕咚咕咚”喝起來。如果這就結束了,也挺讓人感傷的,不是嗎?
人非草木,即便不愛,心也會難過。小鹿閉上眼,兩顆滾圓的淚水,從眼角滑下。
狐淩怔怔地望着小鹿眼角的淚水,她感到自己心髒抽搐了幾下,疼的眼淚也出來了。她原本以為是天賜良緣,誰知最後不過一場鏡花水月。
“别喝了,”狐淩流着淚,一把奪過酒瓶,凄苦一笑,“你走吧”。
“小鹿,”狐淩又叫住她,聲音透着無力,“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清楚,我不該逼你,你好好想清楚,再告訴我。”
小鹿沒有回她,轉身拉開門,“咔哒”一聲,狐淩徹底癱軟了,她順着牆滑下去,哭到一敗塗地。
小鹿從酒樓奔出,一踏進黑邃的夜裡,就消失了影蹤。
“警官,我昨晚下夜班回來,經過橋上是看見一個人在船上,”那男人有些緊張地看問話的警察,咽了口唾液,“可太黑,又有點遠,我看不清樣子呀。”
“你能确定男的女的嗎?”
“女的,還很年輕呢,”男人說的确切,“我當時好奇,大半夜的怎還有人在水上劃船,後來一聽那女的在哭”,男人說着皺起眉頭,“那哭的凄慘呀,我眼淚都要下來了,”他繼續說:“肯定是失戀鬧得,我想上去問問,怕她想不開,出個好歹。我剛想轉身過去,再看,人就沒了。”
“也就是說,你還沒到跟前,人就已經掉下去了?”警察記着筆錄,擡眼看看他。
“是呀,太快了,”男人臉上顯出惋惜和無奈的神情,“我連聲都沒聽到,就隻看船還在,水在動,人沒了”,男人兩手一攤,表示也很無語,随即歎口氣,“唉,可惜了呀。”
“謝謝你的配合,”警察錄完筆錄,神情肅穆的說道:“根據你的口供,我們初步斷定這名落水者就是國安科防公學的學生--鹿躍。”
“昨晚接到你的報警,我們看過這一片的錄像,”另一位警察補充道:“當晚當時隻有她上了船,位置也與你描述的一緻。”
“她為什麼自殺呀?”男人忍不住好奇問道。
“是不是自殺還有待進一步調查,目前不能下定論”
“哦,”男人若有所悟的歎口氣,搖搖頭,“唉,那女孩的父母可怎麼活呀。”
“感謝你的配合”兩名警察同時對他敬個禮。
“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