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要他一滴血就好了，真的，就一滴。”利夫曼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如果研究成功，或許以後您軍團的人就可以擺脫傷口潰爛的煩惱了。”

這就是利夫曼上次在戚晏離開前說的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他由衷地希望戚晏點頭。

戚晏神色遲疑，抱着龍崽子的手指收攏了些，“既然你說我應該把遲言當成朋友一樣，那麼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雖然，遲言現在沉睡着，取他一滴血并不是多難的事情。

但戚晏不會這樣做，“等遲言醒來，我會問他。”

“那太好了！”利夫曼自然也願意尊重遲言的意見，點頭揮手道：“下次見，今晚我會把上次的化驗報告傳給你的。”

…

戚晏抱着遲言回到了評議會自己常住的房間，又找了些資料，結合自己在利夫曼那裡聽到的内容，手寫了一份養崽手冊。

剛放下筆，姜淵就過來敲門，彙報梅霜和巴梵的動向。

那兩個人還是老實得出奇。

“但巴洛不在，他是淩霄長官的人，我不能限制他的出入。”姜淵說。

“知道了，巴洛的動向我會去問淩霄。”

戚晏記得，好像在M城也隻看到了那個常年把自己打扮成繭的斯諾，沒見到巴洛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淩霄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如果巴梵真的是T零在科研院的内應的話，那麼從小和他相依為命的巴洛肯定也脫不了幹系。

必須讓淩霄嚴查。

“是。”姜淵恭敬點頭，“上将，需要我繼續盯着他們嗎？”

“暫時不用，你換個信得過的人過去。”戚晏擡眼，嚴肅道：“我有其他事要你去做。”

“您說。”姜淵恭謹低頭。

他知道，一般上将露出這樣的神色，就一定是要交給他一些棘手的任務了。

姜淵願意接受這樣的挑戰。

戚晏通過終端給姜淵打了一筆巨款。

姜淵看到數值，心裡更加看重了，“這麼多經費……”

“上将，您需要我做什麼？”

戚晏敲了敲桌面上的龍崽子，“我對外面不太熟，你知道哪裡能換金銀珠寶嗎？”

“啊？”姜淵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些，愣住了。

戚晏盯着遲言一起一伏的小身闆，神色深重，“你應該知道，你去換些回來，換好的，越多越好，越亮越好。”

“…是。”姜淵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在做過山車，忽高忽低。

他看了眼還在呼呼大睡的遲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難怪上将的桌上擺着一本關于龍族的舊書。

原來是在研究小惡龍的喜好。

他們上将未免也太用心了。

…

遲言這一次沉睡，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他就睡在戚晏屋裡，戚晏每天看着他，小家夥是真的肉眼可見的變大了不少。

身體看起來甚至快要和利夫曼那隻黑貓差不多大了。

一隻手肯定是抱不住了。

戚晏難免有點發愁。

等遲言的意識從混沌中一點一點恢複過來，懶倦地掀開沉重的眼皮子，眼睛的顔色都變得更加深邃，眼底閃着奇異而神秘的光彩。

“醒了。”戚晏看到他睜眼，擡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哎？吾剛睜眼，還沒看清，怎麼又黑了？

遲言剛清醒就懵了一下。

之後才發現是戚晏這個人類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使勁兒用翅膀拍拍，又擡起後爪踢踢：幹什麼！？

快放開吾，吾現在進化了，可不是好惹的！

遲言張開嘴巴，剛要發火。

戚晏卻又把手挪開了，嗓音含着似有若無的笑意，“别生氣，隻是送你個禮物。”

遲言一秒順毛：禮物？

他回過神，這才驚覺圍繞在自己四周的竟然都是亮燦燦的、閃着光的金銀珠寶。就連他的身體下方柔軟的毯子上面也鋪灑了一層金粉。

再加上他反光的銀色鱗片，金銀色彩交輝相應，小小的空間内一片奪目璀璨，金碧輝煌。

哇哦！吾的寶貝金龍窩！

遲言是眼前一亮又一亮，興奮地支棱起來，用腦袋到處蹭蹭，尾巴甩的都快飛起來了。

“喜歡嗎？”戚晏看他蹭來蹭去的撒歡模樣，受到感染，輕勾了下唇角。

吾喜歡！

遲言剛醒來就看到這些，可謂心情大好。

他一時興奮得沒收住尊貴龍族的矜持與驕傲，翅膀猛地一扇，裹着一陣風直接撲到了戚晏懷裡。

戚晏猝不及防，用雙手把他接住，心底竟然也感受到了一絲滿足。

“有這麼喜歡？”他沒忍住笑起來。

遲言的龍角用力戳着他的下巴，愉悅地擡起腦袋，甩甩尾巴，露出一雙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有！吾很喜歡！

剛剛差一點，他就激動得要變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