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絕世美味!”陶晚舟滿足的笑了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手舞足蹈的搖晃着身子,又迫不及待繼續品嘗起來。
沈确的心徹底放下了,他長呼出一口氣,還以為剛剛陶晚舟是被難吃到了,結果他是被香到了。
吃完這頓飯,他會原諒自己,把剛剛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翻篇兒嗎?沈确忐忑不安的期待着。
這算是陶晚舟第一次正式吃中餐,跟先前宴席上見過的那種山珍海味很不一樣,清淡但不失美味。微辣的豆腐入口即化,很容易的就能順着食道滑進胃裡,暖暖的舒服極了,小炒肉不硬不柴,火候得當,再給大米飯上澆上一勺紫菜湯,簡直是觸及靈魂的美味。
陶晚舟顧不上形象,就在沈确的面前大快朵頤起來,那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吃的是滿漢全席。
沈确見他這樣喜歡自己做的飯,心中也升起一股自豪感,滿眼寵溺地望着他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内就把三個菜都光盤了。
陶晚舟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鼓起來的肚皮,“确确,你做的飯真是太好吃了!接你回來是我做過最偉大的決定!”
沈确頓時心中大喜過望,看來這頓飯做得很成功,陶晚舟把在超市裡的事情翻篇兒了。
不過這助聽器是不是出問題了,他居然聽見陶晚舟親昵的稱呼他為“确确”?
“确确?”陶晚舟湊了過來,輕輕拍拍他的臉,“你在發什麼呆?”
沈确這才被喚回神,确定聽到的是“确确”沒錯後他喜不自勝,立馬站起來收拾桌子又去洗碗。要乖巧要懂事,要讓陶晚舟不會再有後悔選擇了他的機會。
飯做了,碗也自覺的去洗了,這麼勤快的助理上哪裡找去?
陶晚舟覺得自己真是淘到寶了,即便是耳朵不好使,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他坐在位置上,朝沈确叫了一聲:“确确呀,要不要我幫你洗?”
沈确背對着他幹着活兒,從距離上聽就知道陶晚舟根本都沒動,他又不傻,還看不出來陶晚舟就是問問而已麼。
“不用。”
這麼乖。
陶晚舟真沒見過這麼乖的人,他目不轉睛的望着沈确的背影,從後腦勺開始看起,再到脖頸,再到腰杆,一路向下,除了那兩片兒微微翹起的臀瓣還有那雙筆直的白腿。
太遠了,陶晚舟鬼使神差的想靠沈确近一些。
他站起身子,輕手輕腳的朝着沈确走過去。
沈确耳邊都是嘩啦啦的水流聲,對陶晚舟的靠近毫不知情,直到腰上突然附上來一隻手掐了一把,他才像個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
“你,你……你幹什麼?”沈确轉過身子,差點兒沒親上陶晚舟的嘴,他驚訝于陶晚舟居然靠的這樣近,幾乎是把他困在了自己和洗碗台之間。
“我……”陶晚舟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幹嘛要摸人家的腰,按理說他跟沈确都不算熟。
但很奇怪,在矛盾之外的時間裡,他對沈确确實有一種莫名想要親近的感覺,好像很早之前他們就該這樣了。
思來想去,他把這種神奇的感覺歸結于沈确和梁星燦實在太像了。
“我量一下你的腰圍。”陶晚舟憋了半天,随便找了個理由,為了給這個理由增加可信度,他又抓住沈确的衣角佯裝着摩挲了幾下,“你看你這衣服都洗漂白了,明天我給你買幾件新的。”
“這件,這件是去年才買的,哪裡洗漂白了……”
沈确擡着腦袋望着他,他感覺到陶晚舟的呼吸很重,氣息就打在鼻尖,跟五年前一樣,陶晚舟的味道是香香的,使他瞬間就着了迷,緊張的情緒讓他好幾次差點捏不住手中的盤子。
陶晚舟沒回答,靠的越來越近,沈确趕忙垂下眼眸,心跳加速的聲音就在耳邊。
“靠,好臭。”突然陶晚舟在他腦袋上嗅嗅,皺起了眉頭,“全是油煙味!難聞死了!”
陶晚舟這輩子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哪裡知道做飯的幸苦,聞到油煙味更是本能的嫌棄,啥欲望都沒了。
他松開沈确的腰,轉身就走,還不忘跟沈确說:“以後做完飯後第一件事先去洗澡,别再讓我聞到你身上帶着那種味道。”
沈确本來漲的滾燙的臉瞬間涼了下去,他趕緊轉過去繼續洗手上的東西,鼻頭不知道怎麼的就酸了,他擡起濕漉漉的手指在眼角抹了一把。
聽見二樓陶晚舟卧室門關閉的聲音後,沈确抽了抽鼻子。
他不明白陶晚舟為什麼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可他沈确也是實在沒出息,為什麼總被他的莫名其妙牽動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