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南珩的計劃裡,楊朝雪提前在他們的酒中放入解藥,徐洛下的毒不會對他們有影響。
為何他們也會中招?
那是因為徐洛一開始下的便不是毒,不是毒,解藥如何有用?
徐洛算出了所有可能,确保自己這次的計劃能夠萬無一失。
皇帝還在堅持。
“逆子!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父皇看不出來嗎?”
徐洛咯咯笑起來,張開雙臂,大喊:“篡位啊!”
他帶着他的親兵,篡位。
太子不死,皇位永遠不會輪到他們。
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争取。
這是他們教會他的。
現場還維持清醒的,隻剩下皇帝、徐觀臨、李慕意、崔懷寄和宋今。
徐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退位書。
“父皇,落章吧。”
玉玺也被他帶上來。
皇帝攥緊拳頭:“逆子!朕是不會蓋的!昱朝的江山,你坐不住!”
“我不坐你怎知坐不住!!!”
徐洛猝然瞪大雙眼,仿若一對銅鈴,歪七扭八着神志上前,一掌拍在他桌上。
他似氣極,一遍又一遍質問皇帝,自己如何坐不住!
于昱朝而言,徐洛确不是最佳人選。
宋今埋首臂彎,不動聲色聽着他的動靜。
【扶季,我怎麼不暈啊?】
[你的那杯酒,沒有下藥。]
【所以你們都喝了有藥的酒?那這是?】
[徐洛下的不是毒,我們準備點解藥無用,現在用内力抵抗。]
所以,崔懷寄特意調換了她的酒,卻沒想到徐洛下的不是毒。
似迷藥又不似迷藥。
隻能靠内力抵抗。
[姩姩,單靠我們幾人的内力,怕是撐不了多久,接應的人都在外面,你找個機會放出鳴煙,他們就會沖進來。]
【你們還能撐多久?】
藥效讓人軟綿無力。
[不确定,徐洛是變數,我會吸引那些侍衛的注意,你趁機摔碎酒杯。]
【好!】
崔懷寄撐起身體,緩緩吐氣:“五皇子,本侯很好奇,你們口中的他們,是誰?”
什麼人能把一個公主、一個皇子逼瘋成這樣?
大公主如此,五皇子亦如此。
徐洛面無表情:“不重要了,他們已經死了,就在剛剛,我的人把他們千刀萬剮。崔懷寄你不必在我這裡拖延時間,我不會上當的。”
言多必失。
未免夜長夢多。
徐洛強硬抓着皇帝的手,控制他去拿玉玺。
皇帝試圖掙紮。
“沒用的父皇,這藥會讓你全身無力,你……”
“徐洛!”
三人對視一人,用内力沖開一點力勁,旋身抽出劍攻上來。
崔懷寄也順勢把鳴煙塞到宋今手臂下。
徐洛料到他們會有動作,站在那不動。
兩側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擋下他們所有的攻擊。
是徐洛的暗衛。
四人纏鬥起來。
宋今放輕呼吸,悄悄掀開眼皮觀察周圍。
很好,都被那邊的動靜吸引。
右手猛地抓住鳴煙,朝天空射出!
“嘭!”
煙花迸發的瞬間,随之而來的是殿外撲上來的禁羽衛。
徐洛發狠了抓着皇帝的手摁下玉玺。
退位書生效。
他現在隻需穩住場面。
嘩啦啦——
禁羽衛沖上來制住他。
徐洛震驚,“怎麼可能!”
他的親兵,就這麼輕而易舉被解決了?
為首的禁羽衛摘下帽子。
徐洛目眦欲裂:“虞欽?你不該在邊境駐守嗎?!”
虞欽冷笑:“不回來怎麼收拾你這逆賊?”
早在一月前,崔懷寄便飛信傳喚他回來,邊境和盛安一個南一個北,他硬是快馬加鞭才在前日趕回來。
局面控制下來。
李慕意癱軟坐下:“把、把本王的醫師、叫來,此藥,他可解……”
徐洛下的藥,是北狄暗商間販賣的散骨粉。
他真是為了篡位下了血本,竟從北狄購入這種藥。
*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蘇醒。
宋今看着徐南珩和楊朝雪臉上咬牙切齒的神情,隻覺渾身通暢。
前世他利用徐洛的篡位在皇帝那裡博得好感,現在機會沒了,她倒要看看他們下面要如何做。
【反将一軍!】
【你們不爽我就高興哼哼!】
崔懷寄啞然失笑。
望着她雄赳赳的氣勢,仿佛能在她身後看到搖晃不停的貓尾。
[還說自己不是小狸奴。]
久違的稱呼再次出現。
宋今嬌嗔瞪他。
“啊!陛下!”
孫皇貴妃醒過來便撲到皇帝身旁,瞥見崔玉媱着急忙慌收起來的手帕,上面的血漬她瞧得可真了。
所有大臣都在,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還是知道的。
罪魁禍首無疑是徐洛。
孫皇貴妃二話不說擡起腳,朝他心窩處紮紮實實踹了一腳。
“本宮說過,不能傷害陛下!”
徐洛悶咳幾下:“我便是傷他你又能如何?”
明晃晃的嚣張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