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溫故本就沒打算瞞着邴家人,“我進深山了,在山裡找到了兩株珍惜的藥材,拿到府城換了一些銀子。當時會那麼說,不過怕你們不讓我進深山而已。”
這話,邴家人沒有任何懷疑。最近這段時間,邴溫故沒少往後山上跑,帶回來的野物,家裡人沒少跟着吃。
邴四郎一下躍躍欲試,“你能進深山,我肯定也行。說不定運氣好,也能搞幾株藥材換些銀子發發财。”
梁氏立刻就罵道:“邴四郎你敢去,腿我給你打折他!”
“深山是那麼好進的,那裡面豺狼虎豹什麼都有。頭二三十年,村裡有人過不下去冒險進山,再也沒下來過,後來他的家人隻找到了他沾血的衣角袖擺。村裡人都說他是被野狼叼走了。”邴父至今還記得這事,從那以後引以為戒,再怎樣都不往深山走。
邴四郎不大服氣,“邴大郎一個文弱書生都沒事,我還能不如他。”
“事實上,你就不如你大哥厲害。”梁氏毫不客氣道:“前些時候被你大哥收拾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可不是二郎三郎。”
邴四郎面色讪讪,羞惱道:“娘,你提這個做什麼。”
梁氏白了他一眼,看向邴溫故,不免一陣後怕,“大郎,你可有受傷?”
“無事。”邴溫故怕邴家人學他進深山再出事,故意吓唬人,“遇到一隻孤狼,還好我機敏,跑掉了。”
梁氏倒抽口冷氣,心髒一陣砰砰亂跳,雖然是過去的事情了,可是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以後咱們家人,包括大郎,誰也不許再進後山。否則,就别認我這個爹。”邴父語氣萬分嚴厲,就怕兒子們不聽話。
邴家兄弟聽說邴溫故真的遇到狼了,皆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危險,一個個乖乖答應不進後山。
邴溫故另外又給了梁氏二十兩碎銀,“耶娘,你們把家裡欠債還了吧,每家看着給些利錢。”
雖然他們村子鄰裡之間借錢從沒利錢這說,但是邴家情況不同。當初願意借錢給他家的,都算一份很重的人情了。
“好。”這種淺顯的道理梁氏明白,但還是很肉疼就是了。
“對了,别忘記叫上一位村中德高望重的長輩做見證,另外再找個認字的,每還一家,讓他代寫一張收據,雙方簽字畫押。咱們留個證據,以免日後扯皮。”邴溫故囑咐道。
梁氏道:“大郎,你就識文斷字,還請旁人寫幹啥?”
邴溫故無奈道:“娘,村裡人大多都不認字,我寫的收據他們哪裡敢畫押,不怕咱家作手腳呀。”
梁氏小聲道:“你又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到底沒堅持。
“對了,如果村人問起銀子哪裡來的,你們就說我去府城打工的路上救了一位貴人,對方贈送我的謝儀。”邴溫故道。
梁氏不解,“咱家銀子來的堂堂正正,為何要撒謊?”
邴溫故搖搖頭,“娘,就在剛才,四郎得知我在深山找到寶貝,都想跟着進山,村人會不會也有這種想法?”
原主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文弱書生,很多村裡人都覺得自己比邴溫故武力值高,如今見邴溫故進深山安然無恙。怕會下意識的以為進深山很安全,還會覺得深山中說不定遍地是寶,很好發财。到時候發生了意外,豈不成了他的罪過。
不知道他的事情,執意進深山的人,那就跟他沒關系了。是死是活,富貴與否,那是個人的緣法。
但邴溫故絕對不能當那個引子。
邴家人仔細一想,覺得邴溫故說的有道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對外一緻都說邴溫故意外救了貴人,得了一筆謝儀。
邴家這邊動靜鬧的挺大,驚動了村裡所有人。
同在一個村中住着的南家自然也知道了。苗氏心情激動,連忙帶着南錦屏出來打聽情況。
母子二人剛出家門,迎面就撞上了由王氏和李氏為首組成的攪屎棍三人組。
王氏,李氏這二人,一個胳膊折了,吊在脖子上。一個腿骨折了,拄着一根棍。竟然還不忘記出來攪風攪雨,這種搞事的精神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王氏這心裡正嫉妒呢,一看見苗氏和南錦屏,那些壞心思幾乎立刻就湧到了嘴邊。
王氏攔住苗氏和南錦屏的去路,“苗氏,錦哥兒,我如果是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就跟邴溫故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