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溫故聞言頭都沒擡,手上動作不停,“娘,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說過死過一場,很多事情我都看開了,李二娘既然已經再嫁了,就隻能說明我們沒有緣分。我不會因此記恨李氏。”
梁氏想說我說的是南家小哥兒的事情,可是看着自己兒子一副不願意深談的模樣,忽然就灰心喪氣。
梁氏道:“算了,不管她們之前說的多難聽,現在都遭到報應,也算夠了,總不至于為了幾句話搭上命吧。”
邴溫故道:“她們的事情跟我們沒關系,娘,我現在沒心思管别人,咱們自己家的日子還沒過明白呢。”
邴溫故把狍子分卸了,一條後腿和肥厚相間的部位被邴溫故留出來,打算一會兒給小夫郎送過去。
還有一部分給了梁氏,“娘,這些你讓二弟妹一會兒做了給大家吃,剩下的等我明個背到鎮上賣了換糧食。”
梁氏壓根不想自家留,全部都想換成糧食,但她知道邴溫故不可能同意,又明白自己現在做不了兒子的主,就沒吭聲,默默把狍子肉拿出去。
錢氏看到後可高興壞了,一把就接過狍子肉,眉開眼笑道:“娘,晚上咱們做狍子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保證香的你把舌頭都能吃下去。”
她就說嘛,大伯子最近轉性了,特别在意家裡夥食,這次打到的狍子肉怎麼可能不讓家裡人吃。
梁氏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知道啥!”
錢氏也不生氣,反正能吃到袍子肉就行,不就是被婆婆罵幾句,又少不了一塊肉,高高興興去廚房做飯去了。
不大一會,邴家院子裡的大人都散去,隻剩下幾個小孩子在院子中玩耍。邴溫故才取了一個柳筐出來,把他特意留下的那部分肥肉多的袍子肉和一條後腿裝進柳筐中。
這時候人常年吃不到葷腥,都喜歡肥肉,所以邴溫故特意留出來一條肥肉給小夫郎。
在柳筐上蓋上一些幹草,邴溫故背着柳筐走出去,院子裡的孩子們還太小,都沒留意邴溫故這個對于他們而言并不親近的大人。
邴溫故背着柳筐不想引人注意,一路上都是抄小路走,幾乎沒遇到什麼人。
來到南家門口,邴溫故躲在柴火堆後面,學布谷鳥的鳥聲,“布谷,布谷。”
因為村子裡的流言蜚語,苗氏最近都不讓南錦屏出去,南錦屏在屋子裡一聽到布谷鳥的叫聲就知道一定是邴溫故來了。
南錦屏的心髒怦怦狂跳,雖然邴溫故跟他表白過心意,但是他并不知道邴溫故對他的喜歡有幾分,能不能抵得過村子裡那些流言蜚語。
“老天爺開眼,周南市那個老虔婆家的柴火堆不知道怎麼失火了,把他家房子燒着了,不過卻沒有燒到鄰居。還有王氏和李氏……”苗氏正在跟南錦屏說村裡的八卦,忽然聽到外頭的鳥叫聲,她随意看了外頭一眼,繼續道:“真是報應啊。”
南錦屏心虛的坐在闆凳上,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娘,我去院子裡待一會兒,屋裡悶。”
苗氏沒放在心上,點點頭,“去吧,别去村裡,那幫老娘們就知道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