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南家夫妻躺在床上說悄悄話,苗氏發愁道:“當家的,錦哥兒的婚事可怎麼辦?村裡人說的忒難聽。”
南父道:“不管怎樣,咱家錦哥兒都不能草草嫁了,更不能給人當通房,對方再怎樣讀書好都不行。那怕以後他能當大官,也不中。大不了,咱們就留錦哥兒一輩子,一口飯罷了,家裡還是能供得起。”
苗氏道:“我當然不可能随随便便把錦哥兒嫁了,錦哥兒又不是隻是你的孩子。我是心疼錦哥兒,這孩子命怎麼就那麼苦,從小就飽受流言蜚語,你看錦哥兒的性子都被影響成什麼樣了,今個還覺得是他做錯了。”
南父重重歎口氣,苗氏小聲嘀咕道:“要是這會兒有個健全的漢子跳出來主動要娶錦哥兒就好了,窮點醜點都沒什麼。”
南錦屏因為白日裡的事睡不着覺,煩悶的坐在院子中,無意聽到耶娘的對話,心中不禁想到邴溫故。
不知道他鬧了這麼一出丢人事,邴溫故還願不願意要他了。早知道今日,當初答應邴溫故好了。
南家同村人打起來的時候,邴溫故那會兒正在深山,并不知道。
邴家日子太難過了,邴溫故這幾日身體養的大好了,尋思着進山找些大型野物改善一下邴家生活,就往深山裡走了走。
小山外圍被村人獵的沒什麼獵物,深山裡倒是有,不過太危險,村裡人幾乎不去,怕遇到大蟲和野豬,這兩樣動物最兇殘,遇到的人沒有幸免的。
不過這些對于邴溫故而言都不是問題,邴溫故在戰鬥一線征戰了二百多年,真遇上野豬或者大蟲那也是來送菜的。說起來,邴溫故還有些饞野豬肉,要是遇上大蟲也行,虎皮虎鞭什麼的還能賣錢。
本來邴溫故想要獵野豬的,可是半路上遇到了傻狍子,邴溫故就打了一隻傻狍子。
這東西傻得很,特别好獵,邴溫故幾乎沒花費多少力氣就獵到了。
獵到傻狍子後,邴溫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夫郎。小夫郎太瘦了,真該好好吃肉補補。
還有,他之前跟小夫郎提起的親事,也不知道他家小夫郎考慮的怎麼樣了。
邴溫故是真的着急,試問誰當了二百五十年的老光棍不着急,他恨不得今天立刻娶媳婦。
邴溫故扛着獵物下山,往村中走去,心裡琢磨着到時候給小夫郎送去哪部分的肉。
邴溫故精神力強悍,還沒進村,就聽到村人站在村口叽叽喳喳說着什麼。
一開始,邴溫故沒放在心上,村裡人就喜歡八卦,東家長西家短,就沒他們不議論的人家。
可是聽着聽着,邴溫故就聽到自家小夫郎的名字,八卦的人說的神神秘秘,隐隐晦晦,不清不楚。邴溫故隻能大約聽明白似乎村裡人背後編排小夫郎,被南家人聽到,給打了一頓,還賠償了一兩銀子。
這時候幾個八卦的婦人發現了邴溫故,看到他肩上扛的狍子肉,注意力立刻就從南家的鬧劇轉移到邴溫故獵到的傻狍子上了。
“這是傻狍子?”
“邴大郎這是你獵到的?”
“不可能吧,你這小身闆能獵到傻狍子,該不會是我家男人在山上挖的陷阱抓到的,讓你給撿去了吧?”
“邴大郎,你不是最瞧不上咱農家人,從來不肯上山嗎?這幾天怎麼頻繁往山上鑽?”
“哎呀,邴大郎,你這狍子怎麼獵到的,怎麼身上都沒有傷,不會真是在陷阱裡撿到的吧?我家男人可也在山上設下陷阱了,是不是我家的?”還有人過來動手動腳查看邴大郎抗在肩上的傻狍子,話裡話外都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