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山,天色已經暗沉,夏夏他們還沒到,宴殊塵便讓我先上馬車
沒一會兒他提了幹淨的鞋襪過來“換一下幹淨的鞋襪”
“你自己沒買嗎?”
“你先換,一會兒我再換
換好鞋襪,身上也舒服了不少,等了一會兒,夏夏同許奕從登山口走了出來,幾人都買了衣裳鞋襪,再去山下的客棧休整了一番,吃了晚飯這才上馬車回上都。
一上馬車,眼皮止不住的往下掉,靠在車壁,沒一會兒我便睡了過去
回到家中,晚上我便發起了高熱,迷糊的病了兩日
第三日,高熱退了,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吃了些東西,身上的力氣也回來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我出去走走”
“姑娘,這會子日頭太大了,您不能這會子出門”靜奴趕緊将我拉住“您身子才好些,這大日頭底下可不能這般”
“無妨,我躺了兩日身子都躺得難受了,我在外頭走一圈,一會兒就回來”說着自顧的往外頭去
靜奴沒法隻能拿了把大傘跟在我身後,可我就是想曬曬日頭的,她都把我陽光給擋住了,我看着靜奴“你不要擋我的陽光,我就想曬太陽”
“姑娘身子弱,這會子日頭太烈了,一會兒該曬着您了”
“不會的,你回我房間把被褥換一換,我不喜歡現在的被褥,讓夏夏陪着我就好”
靜奴聽我這般說,隻能把雨傘遞給夏夏“那奴婢去給姑娘換被褥,姑娘可不能曬着了”
“你去罷”
見靜奴折返回去,我示意夏夏把大傘給收着,散着步走到了花園裡,腦袋忽然有點子難受,揉了揉額頭“夏夏,我們去涼亭裡坐坐”
“姑娘可是不舒服了?”夏夏臉上滿是關切“姑娘你不舒服一定要說啊,可千萬不能忍着”
“沒事,我沒有不舒服”三兩步走到涼亭,臨水的涼意帶過來,腦袋忽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姑娘”夏夏急道“我們回去罷”
“你怎麼出來了?”宴殊塵小跑着進了涼亭“太醫說你要卧床靜養,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扯出一個笑意“沒事,我覺着好了不少,所以出來轉轉”
“你臉色很不好”宴殊塵說着伸手撫上了我的額頭,随即轉向夏夏“夏夏,快去請太醫”
我強撐着想要攔住夏夏,卻被宴殊塵一把抱起
“你做什麼?”我隻是有點頭暈也不至于不知道走路了“你放我下來”
宴殊塵沒理我大步流星的往外頭去
我又一次睡了過去,這一次我睡了很沉,沉到我什麼知覺都沒有
聽見走路的聲響,我睜開了眼睛
“姑娘醒了”青杏滿臉溫柔的看着我道“可覺着身子哪裡不舒服?”
“姑娘”靜奴同幽蘭也走到了我的跟前,臉上的緊張随之松懈了不少
我正要起來,青杏已經伸手将我扶住,在我的身後點了一個大大靠枕
“姑娘,可難受?”靜奴柔聲道“腦袋還疼嗎?”
我搖搖頭“不疼了,就是沒什麼力氣,我要喝水”
幽蘭趕緊去倒了盞溫水過來“姑娘,慢些喝”
喝了水,發幹的嗓子舒服了不少,我看着她們三人“夏夏呢?”
“她這兩日都守着姑娘,身子受不住也病了,才剛吃了藥睡下了”靜奴解釋道
我看了看外頭的夕陽“我睡了一日一夜?”
“是啊,姑娘在烈日下曬着,又坐了涼石闆凳,吹了臨湖的冷風,姑娘又發了高熱,皇後娘娘已經傳了話出來,姑娘好利索之前不準去花園子裡亂跑亂逛了,隻能在咱們院子裡散淡散淡”靜奴接過茶杯遞給幽蘭“姑娘這回可不能亂跑了”
我默默的點點頭“知道了,我去如廁”
洗漱了一番,我腦袋還是昏沉,發髻梳着隻覺着更沉重,我便散着青絲在院子裡看着翠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