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給李王霸台階下,他卻杠上了:
“念大娘子,你能嫁入我李家是何等榮幸?你們這樣的小商小戶,敢爾?!”
念家的家主念董事、家母徐依依相繼應和,就差拎着棍子把念一打入李王霸懷中了。紛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焦急跺腳。
念一:“......”
此刻,院子外已然人聲鼎沸,左鄰右舍都搬了凳子來看好戲。
他們已經分成了兩撥人,一撥人認為念一不識擡舉,嫁給李王霸一生不愁還敢嫌棄?也有一撥人贊歎念一有骨氣,能請來臨安第一黑|幫笑面佛,哪裡還貪戀李王霸那點小家産?
念一已經懶得和他扯了,把念良叫到身邊。
“我們走吧。”
念良藏不住欣喜,但依舊擔憂道:“姐姐......那個,去哪兒啊?”
“去、開辟我們的新東方。”
“嗯......好!”雖然聽不懂,但是念良什麼都聽念一的。
這時,黑|幫流氓已經把念家的馬車駛到門口,擺正停下。念一拉着念良上了車。車後熙熙攘攘的人群雖然情緒激動但都不敢輕舉妄動,對這群地痞流氓都頗有些忌憚。
念纖纖快要瘋了,推着李王霸去攔人。李王霸鐵青着一張臉,卻遲遲未動。
念一拉了車簾,閉目養神。
馬車緩緩前行,對面,念良悄悄掀開簾子一角往外偷看。
原著中,念一回念家捉奸反而被誣陷,在接到江也這一單之前,還是念良用自己偷偷攢下的積蓄給她找了個安全屋,服侍好這個慘出天際的姐姐。
那個時候,念一就覺得這弟弟可以處,不愧叫念良,比小媳婦還賢良!
她緩緩開口:“小良子......”
念良忙說:“嗯!”
雖然不知道念一為什麼這麼叫他,但是在他心中,念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念一道:“現在的念家和藕坊都在西湖的最東邊,繞西湖而行,便到左獄司府和右獄司府。我們還要一直往西,到西湖的最西邊。”
念良:“好!”
念一奇道:“你不問問,我們為何要去那邊?”
聽及此話,念良并沒有馬上回答,轉而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陣,才說:“最西邊,雖然不是臨安富饒之地,卻市井密布,來來往往的商人都要比東邊多上不少......臨水有荷塘,市井有人煙,或許将藕坊開到那裡,會十分......不錯?”
念一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小賢妃居然有點經商頭腦?!
她道:“正是,但藕坊工藝繁雜,成本極高,恐怕難以流通......”
念良立刻接話:“不怕的阿姐!其實隻要簡化工藝,将蓮藕碾碎、濾水、晾幹,隻要三步!便是藕粉了!雖并無念家藕坊所加的桂花、枸杞、藥材點綴,但或許百姓想吃的,隻是簡簡單單的藕粉呢?!隻要我們把價格壓下去,就可以占據......不一樣的市場?”
念一:“......我靠!”
......這小賢妃,特麼的居然是個商業奇才?!
二人一唱一和,把新藕坊商量得面面俱到。念一有預感,在西湖西畔,即将誕生藕粉界的新東方!
馬車颠颠簸簸,忽而停了下來。
“這裡不是......左獄司府嗎?”念良奇道。
念一拉開簾子一看,正是左獄司府的高門大院!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
阿朝和阿夕此刻都手持長刀,将府門前一輛關押犯人的馬車攔下,隐隐約約可以聽到阿朝的聲音:
“你們右獄司,莫欺人太甚!”
阿夕也說:“尚清夢押在我司,江大人未醒,怎可說轉移就轉移?”
念一大緻猜到了,趁着左獄司江也沉睡之際,右獄司要把犯人尚清夢轉移到右獄司!
她思緒還沒轉回來,就見駕車的馬車夫已經一躍而下,大喊一聲:“我主有難!”
說罷,跳車狂奔,擋在了阿朝和阿夕前方。念一吓得伸出爾康手。
這時,念良轉頭看向念一,目光瘆人:“阿姐,我剛剛就想問......”
念一心下發毛。
念良問道:“笑面佛這些地痞流氓是左獄司江也的手下,您是如何請到的?”
念一心下發的毛快長成原始森林了。
......她怎麼知道的哈哈哈?這還要說到原著中的一個劇情,就是念纖纖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被“念一”叫的小流氓給收拾了。正在此時,江也英雄救美,把自家的大流氓笑面佛組織喊來,大張旗鼓地......把小流氓收拾了一頓。
本來這隻是個人見人罵的劇情,但偏偏笑面佛口令十分有趣——
對問“光頭是什麼強?”,回答“熊出沒裡的砍人強”,讓念一影響深刻。
但說實話,在這裡,她不應該知道這些的!本來完事後到西湖西畔,笑面佛們各回各家,江也平時對這些黑|幫也不管不問,所以啥事沒有。
但為什麼,冤家就這麼路窄?
左獄司府出了這麼個事,馬車就這麼停在這裡了???
念一捂着腦袋說:“不重要!不重要!我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