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使用靈力嗎?”
“我們去的是什麼地方?好玩嗎?會下雪嗎?”
......
晏聽霁卻也耐心,一一為她解答。
為了方便,他在岑都中心購置了一座府宅,弄了新的身份,便于生活在此。
凡間和妖界是相通的,所以這都城中總是會出現妖怪傷人事件,遠在東濛島的五堰派總是會撥派些弟子遠赴此地降妖,為了感謝他們,這群凡人就會修建廟宇供奉,為他們積攢功德,倒也算是相輔相成,連成一條脈絡。
在這裡的三日,謝隻南幾乎是将全城走了個遍,上至皇城門口,下至街頭小巷。
凡是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她全都買了下來堆在府裡,見到一個新鮮玩意就要帶回去,可能過幾個時辰就會忘記,但當時的高興是真的,晏聽霁也随她去,反正夠花。
就是那皇城進不去,謝隻南好奇問晏聽霁為什麼自己不能進去,他告訴自己,那裡住着人界中最尊貴的凡人,就像是她在洧王宮一樣。
謝隻南卻抓住了重點,問他:“裡面也有公主麼?”
晏聽霁看着她:“或許。”
謝隻南:“那是我更尊貴些,還是她?”
晏聽霁笑道:“是你。”
謝隻南眉頭微挑,似乎很滿意這個說辭,但仍是沒放棄進去看看的想法。夜半三分時,她拉着“滿臉情願”的晏聽霁悄聲潛入了皇宮内,到處都走遍了,躲了九十六個侍衛、十六個太監、三名宮女、還有一對不知在花園裡鬼鬼祟祟做什麼的男女,共是一百一十七個人,真是刺激。
隻可惜夜太深了些,沒見到這宮裡的王和公主。
想想也算了,晏聽霁都說沒有自己尊貴,熱度過去,就覺得沒意思起來,認為這裡和洧王宮都是一樣困住人的地方,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在這短短三日,小巷裡的那些乞丐和街市上的小販都認識了她。
隻因上回謝隻南自己出門,遇上了當地的地頭蛇,見她一個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就想擄回去,結果被她打得跟狗啃泥一樣。
她當時下意識用了術法,給眼尖的人瞧見,驚訝地喊出了聲。
謝隻南知道自己闖了禍,“噫”了一聲,趕忙跑回了府。
那時晏聽霁正在院子裡擺弄着花花草草,見她回來,就問:“今日怎地回來這麼快?玩膩了?”
謝隻南點頭,又猛地搖頭。
晏聽霁朝她走去,理了理她那被風吹亂的發絲,見她一副心虛樣,眼眸微眯。
“闖禍了。”
之前謝隻南就問過他,能不能使用術法,他千叮咛萬囑咐自己不可以,因為會術法的人在凡間少之又少,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說不定會找來禍端。
怕這樣的說法她不贊成,他又換了一套說辭。
要是用了,就會有人天天來找你幫忙,沒有時間玩了。
言簡意赅。
謝隻南記下了。
就這一喊,成了名。
都知道她是新來岑都的修士,無人敢對她不敬。
不過晏聽霁對外宣稱二人隻是得了修者指點的普通人,厲害算不上,隻會些不起眼的小法術。但不夠,晏聽霁便故意敞了府門,讓那些窺探的百姓見到裡頭正燒火做飯,如此一來,聲音蓦地小了下去,也逐漸淡忘了此事。
在他們的認知裡,修者是不需要吃飯的,他們就跟仙人一樣,和凡人完全不同。
今日上街,晏聽霁還是跟來了。
謝隻南倒也沒反駁,就當是多了個跟着自己的小狗。
聽說過幾日這岑都就要舉辦什麼燈會,街上熱鬧得很,現在人就夠多了,屆時豈不是更多人?
謝隻南走走跳跳的,像隻小兔子,東張西望,偶爾停在哪家攤販前挑挑揀揀,又或是拉住走街叫賣的賣貨郎問他有什麼新鮮東西,在街上極為顯眼,雖是解釋了,但這名聲還是傳了出去,總歸是會術法的,旁的人見了都會讓路。
賣貨郎見到她也是相見恨晚的模樣,他放下拉車的手,笑起來把眼睛都擠沒了,因着常年奔波日曬的緣故,襯得他一口白牙。
“謝姑娘!我這今日可多了一個好東西,從西域傳來的碧血青!”
說着,他掀開車布,擠眉弄眼地摸索着,而後掏出了一條青蛇。那蛇不知被悶了多久,腦袋蔫了吧唧的,好不容易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吐了吐蛇信子。
謝隻南:?
晏聽霁眉頭微挑。
“這蛇會跟着樂曲舞蹈,還會,哎!哎!不滿意,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再去找!别走!”
蛇有什麼好的,她不滿地拉住晏聽霁的手就要往别處走,那賣貨郎嘴裡還在挽留,聽得煩,才轉身,迎面就被人給撞了去。
謝隻南“嘶”了一聲,氣得直接甩開晏聽霁的手,捂着自己的頭。晏聽霁有些委屈,看向那撞了她的女子,卻見那女子看了一眼謝隻南後,渾身一顫。謝隻南還沒發脾氣呢,對面的人忽然跪在地上磕着頭。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快回去吧!府裡找您找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