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塞維勒斯搖頭,“我隻是從伏……那個人的話裡猜到的。我雖然在斯萊特林莊園,但食死徒的會議從來不會讓我參加。”
“很正常,”雷古勒斯沉吟道,“你還未畢業,他們不可能讓你涉入食死徒核心的。你能成為食死徒已經是最大的特例了。”
雷古勒斯說話時,仍然是他那種溫溫和和的樣子。但塞維勒斯在他的話裡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雷古勒斯很了解食死徒。
“你對食死徒很感興趣嗎?”塞維勒斯問。
“不感興趣,”雷古勒斯聳了聳肩,“不過如果在布萊克家,總能聽到一些的。是不是,西裡斯?”
西裡斯當即點頭:“就是!他們對食死徒瘋狂得很。我都不知道我們父母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個。雷爾跟他們親近,能聽到很正常。我就不一樣了,他們不管我,我也懶得管他們。反正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
聽到這裡,塞維勒斯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她曾在那個蘭德爾的記憶裡,聽到他的哥哥說:“這些事情由我來做,你才能去做你自己啊。”
布萊克家,是否也有這種情況呢?兄弟兩人,一人自願墜入黑暗,隻為了讓另一個擁抱光明?塞維勒斯看着挂着笑容的雷古勒斯,突然想用攝神取念看看他,從而尋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但是她無權窺探一個朋友的記憶,所以她還是放下了這個念頭。
“對了,你為什麼沒跟裡德爾一起走?他把你丢在這兒了?我還是不敢相信,裡德爾竟然就是伏……”
“别叫那個名字,”塞維勒斯打斷了西裡斯,“那個名字最近被他用了魔法,隻要你說了,他就會感應到的。”
這件事塞維勒斯前幾天才知道,家養小精靈沃倫向她透漏消息,自伏地魔教了她飛行術的那天後,他就給自己的名字施加了魔法,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就會被食死徒感應到,從而确定他的位置。
“哈,他真是無可救藥。”西裡斯咬緊了牙,“那,那個人怎麼自己走了?”
“他要求我和梅琳達一起留在馬爾福莊園,但具體原因我并不知道,”塞維勒斯說,“可能會在這裡待一周,剛好下一周是魁地奇世界杯半決賽開始?”
“嗯,那你……”雷古勒斯抓住了西裡斯的胳膊,打斷了他的說話,并嚴肅地看向轉角冒出來的金發男人。
防護咒似乎對金發男人沒什麼作用,他通過咒語的那層透明膜,和塞維勒斯對視上了。塞維勒斯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和戲谑。
雷古勒斯說:“防護咒沒有用,撤了吧。”
撤掉防護咒和隔音咒後,格林德沃走到塞維勒斯面前說:“斯内普小姐還不去書房嗎?我想斯圖爾特夫人已經等的很着急了。”
看着格林德沃的眼睛,塞維勒斯仿佛從裡面看到了他的意圖:去書房,有事。所以她順着他的話點頭:“我現在就過去。”
接着她看向西裡斯他們:“那我就先走了。”
“哼,走就走,我們沒什麼好說的,”西裡斯用他那蹩腳的演技氣哼哼地說,“我們也走,雷爾,我們和她早就鬧翻了。”
說話時,西裡斯還戒備地看着格林德沃。話一說完,立刻拉着雷古勒斯就走。看得塞維勒斯一陣好笑。
在西裡斯和雷古勒斯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一瞬間,格林德沃漏出兩聲輕笑:“你這朋友還挺可愛的。”
“确實。”塞維勒斯認同道。
順着走廊走到底,右拐再走幾步路,他們就來到了馬爾福家的書房。這或許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書房,看起來倒更像一個小型圖書館。除了牆壁邊頂到天花闆的書架外,透過書桌,塞維勒斯看到椅子背後打開的門裡,還有裡面更多的書架。
短暫的打量後,塞維勒斯被窗邊的人吸引住了目光。站在一扇緊閉的窗戶邊,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着窗外。他清瘦的下颌上是點點青印,白皙的尖下巴在透過縫隙的那縷光下顯得有些透明。
“你們來了?”他疲憊地說。
比起他曾經在學校裡的模樣,這時的他身上似乎壓了千噸重量,所有驕傲意氣在這樣的重量下隻能被短暫抛棄,隻剩下被現實磋磨的苦悶和無奈。
“今天謝謝你了,蓋倫。”他轉身緩步走來,腰杆還是挺直的,下巴倔強地微微上揚。
“沒什麼,就是應付幾個順杆子爬都爬不明白的蠢貨,”格林德沃撇了撇嘴,“更讓我覺得有意思的還是那個魔法部部長。他臉上用了什麼魔法?”
“不知道,他很強大,總有很多我沒聽過的魔法。”盧修斯走到書桌後的書架邊,從上面拿出那本他剛收到沒多久的日記本,“比如這個……這就是所謂的魂器?”
“嗯哼,”格林德沃上前,将盧修斯手中的筆記本拿過來,颠來倒去地看,“這确實是,不過看來有個觸發的條件。我之前見過的那枚戒指直接誘惑人戴上它,這個倒是拿着也沒有反應。唔……裡面一個字沒寫?”
筆記本被從頭翻到尾,最後被扔到了桌子上。盧修斯用兩根手指鉗着,翻到第一頁看到上面寫着的名字:湯姆·裡德爾。他抿唇說:“也許他确實什麼都沒寫,以他對麻瓜的厭惡,又怎麼會在一本麻瓜筆記本上寫日記?”
“可是他用麻瓜筆記本做了魂器。”格林德沃聳了聳肩,“也許裡面曾經記載過他值得驕傲的某件事。他總是喜歡這種有紀念性和象征意義的東西。”
“呵,希望裡面沒有記載他怎麼對待朋友的。”盧修斯諷刺地說。他把日記本推到了格林德沃身前,“它就交給你了,你總該知道怎麼毀掉它。”
“當然。”格林德沃點頭。
“進來吧,我們該談談接下來該做什麼了。”盧修斯負手轉身進了書桌後打開的門,格林德沃也跟了進去。
被兩人的交談驚訝到的塞維勒斯呆了兩秒,原來盧修斯已經知道“魂器”的存在,甚至對伏地魔有很深的不滿?想到了這點她不再停留,她想馬上她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了。
門内并不像看着的那麼狹小,大概有十排書架,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畢竟馬爾福家族在這裡已經居住了幾個世紀,時間賦予了這個古老的家族深厚的底蘊。
剛往裡面走幾步,塞維勒斯就聽到格林德沃對着裡面喊:“斯圖爾特女士,也許你該放下你的書來和我們聊聊,你總不會真的想給伏……那家夥做事吧?”
“研究沒有歸屬,先生。”梅琳達從書架後走出來,将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即使沒有那個人,我也會進行這項研究。很感謝馬爾福先生的慷慨。”
“我聽我父親說過你,你很厲害。”盧修斯走到塞維勒斯身後,扭動了門邊的燭台,門慢慢合了起來變成了一堵完全沒有裂縫的牆。拍了拍手上根本沒有的灰後,他又接着說:“雖然這種厲害最後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我不否認死亡魔藥是我做的,”梅琳達挑眉,“但我想我并不必為您父親的死負責。”
“我當然知道這怪不得你,但這不妨礙我在感情上對你有些不滿。而且我的不滿并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斯圖爾特女士。我會繼承我父親的遺志,繼續和你們一起合作。”盧修斯說。
“請坐。”他指了指牆壁邊的沙發,看到愣在一旁的塞維勒斯又說:“你也坐,塞維勒斯。”
塞維勒斯挨着梅琳達坐了下來。幾個人個子都不矮,這塊面積不大的休息區被他們撐得有點兒擠。盧修斯揮了揮魔杖,水壺自動飄動到空中給銀杯添上了茶,而銀杯也紛紛飛起,落在了塞維勒斯他們的手中。
銀杯中晃動的紅茶倒映着塞維勒斯的眼睛,她捧着杯子,盯着格林德沃的腳尖發了會兒呆。直到格林德沃喝了一口紅茶後打破了沉默:“斯圖爾特女士,伏……那家夥真的在為戰争做準備?”
“是的,就像我在電話裡說的那樣,那個人已經說服了看守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加入他的隊伍,他接下來的目标是狼人和巨人。這也就是他希望我盡快做出狼人藥劑的原因。”梅琳達說,“當我表示研究資料不足的時候,他自己提議了馬爾福莊園的書房。”
盧修斯哼了一聲:“多可笑,他從馬爾福這裡獲得了多少支持,最後卻也親自将它踩進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