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家庭關系很簡單,一共四口人,除了言之舟以外,還有言父言母和已經嫁出去了的大姐言欣,至于爺爺奶奶他們,前幾年已經去世了。
梁舒一聽家裡就這麼幾口人,瞬間覺得高興了。定親時他已經見過言家爹娘了,看着都挺和善的,等他去了言家,二老應該也不會為難他。
至于言之舟的大姐言欣,在這樣的家庭裡長大,大概率也是個善良的姐姐。退一步講,就算言欣是個惡毒姑姐,但她也已經嫁出去了,不會常在言家,人好不好的也沒什麼關系。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沒一會就到梁家了。
言之舟站在梁家門口,跟梁舒隔開了一點距離,然後跟他說:“梁小哥兒,快進去吧。”
梁舒聽着有些想笑,别人都叫他舒哥兒,就言之舟一直叫他梁小哥兒,還挺有意思的,他站在門前的石階上,扭過頭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叫我梁小哥兒啊?大家不是都叫我舒哥兒嗎?你為什麼不這麼叫?”
言之舟被問得愣了一下,心想本來就應該叫梁小哥兒啊,我們還未成親,之前也并不熟悉,怎麼能直接叫你舒哥兒呢?這不合禮數。
但他也不知道這話要怎麼跟梁舒說,隻好順着他的話答應下來:“那,那以後我都叫你舒哥兒。”
梁舒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樣子,更覺得好玩了,正想再逗他兩句,卻有人在他們身後說話了:“喲,這黑燈瞎火的在家門口摟摟抱抱呢?真不害臊!”
來人語氣裡帶着明顯的嘲諷意味,梁舒擡眼看去,隻見是個胖胖的老太太。照着原主的記憶想了想,知道了這是村裡的一個老寡婦,姓趙,早年喪夫晚年喪子,現在家裡隻剩她一個人了,村裡人都叫她趙老太。
梁舒可受不了别人陰陽怪氣地跟他說話,當即就學着對方的陰陽語氣說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趙老太啊,我跟言之舟可馬上要成親了,有什麼可害臊的?”
“這太陽還沒全落下去呢,什麼叫黑燈瞎火的,而且我倆離着那麼遠說話呢,哪裡摟摟抱抱了?老太太你眼睛不好就去醫館看看大夫,别睜着眼睛說瞎話!”
趙老太被梁舒這一通怒怼弄得啞口無言,她那話本來就不中聽,不該對着兩個還未成親的年輕人亂說。但她平時看梁舒膽小怯懦,而言之舟又是個讀書人,應當不喜歡弄些口舌之争,所以那嘲諷的話才脫口而出。
但她沒想到的是如今的梁舒内裡換了個芯子,對着她這通陰陽怪氣竟然會罵回來。
趙老太讨了個沒趣,隻好悄聲嘟囔了幾句,讪讪地離開了。
言之舟在旁邊看着這一幕簡直瞠目結舌,他是真想不到眼前這個瘦弱的哥兒竟然有這樣的口才,能把對方罵的啞口無言,還沒有什麼髒話。
他算是意識到了自己這個未婚夫郎的厲害之處,看來以後成婚了可不能惹到他。
眼見着太陽已經看不着了,言之舟覺得再在梁家門前待着不太妥,趕緊讓梁舒進門去,然後自己沿着村道回家去了。
……
梁舒轉了一下午,此刻也是餓的不行了,趕緊進廚房燒火做飯。
盡管他手藝很不錯,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家裡隻有糙米粗面,其他的東西是一概沒有,不知道是李蓮香藏起來了還是之前剛好吃完了。
他隻好揉了面,給自己做了一碗面條,就着缸底的一點點鹹菜填了肚子。
晚上梁舒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現在跟言之舟結婚已是鐵闆釘釘的事了,等他結了婚,擺脫梁家,就要想辦法養養身子,把身體鍛煉的結實一點。
說不定他還能竄竄個兒呢,梁舒目測自己現在大概隻有一米七二,跟他前世一米八五的身高比起來,屬實是有點矮了。隻要日後營養充足,積極鍛煉身體,他怎麼着也會比現在高一點。
至于成親之後在言家的生活,應該也不會太差。他看言之舟定親時一副不太樂意的樣子,那就好辦了。
言之舟是迫于輿論壓力娶他的,而他也隻是将這場婚姻當做脫離梁家的踏闆,他才不想跟個男人結婚呢!
既然兩人都不是奔着感情去的,那他就可以跟言之舟說清楚,兩人隻把這次成親當成假的就是了,等日後有機會,就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好了。
想來言之舟也會贊同這個提議,若之後能和平分開就再好不過了,到時候他就自由了,換個地方去生活,想幹嘛幹嘛。
這麼想着,梁舒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