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樓後面的無人停車場裡,陳宥安一拳把陸清放倒了,“你跑什麼?”
陸清側翻在地,摸着腫熱的嘴角,心想這人在說什麼屁話:“我不跑等着挨打嗎?”
陳宥安跑得也有些急,深呼吸兩下平複氣息:“萬甯怎麼看上你這麼個懦夫,連打一架的勇氣都沒有。”
提到萬甯的名字,陸清沉默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冷眼看着陳宥安:“你憑什麼要替萬甯打我呢?你是什麼身份?”
“呵。”陳宥安氣急反笑,從來沒有誰敢這麼問他是什麼身份,他可是……他噎住了。
陸清理解不了陳宥安的表情變化,他隻當陳宥安心虛了,“你們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玩愛情遊戲,我玩不起,躲着還不行嗎?分手了不正好給你們讓路?”
陳宥安雖然自己心思不清白,但他可不容着陸清給萬甯潑髒水:“說什麼呢?萬甯不喜歡我,她喜歡你喜歡得要命,跟你吵架了還會哭,别污蔑她。”
陳宥安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巴掌,他才是,在說什麼呢。
陸清也覺得有些詭異,這個人追着自己要揍人,就是為了撮合他和萬甯和好嗎?
陸清忍不住問:“是萬甯讓你來的?”
“不是!”陳宥安已經不知道來這幹嘛的了,或者說他知道了,不管什麼原因,萬甯跟陸清分手了,所以她不高興不隻是簡單的吵架,是分手了啊。
真好,這裡的人“和離”手續這麼簡單的。
陳宥安不想再跟陸清說什麼了,他現在忽然看這臭小子有些順眼了。
在陸清不可置信的眼神裡,陳宥安又揍了陸清一拳,這次下手的力氣收斂了些,但是揍在陸清的顴骨上。
陳宥安是個君子,君子講究面子為重。
就他剛才那一拳,包留青的。
在外面逗留時間有些久,陳宥安回家的時候正碰上王媽下電梯。
王媽跟他打了個招呼,說萬甯不想吃晚飯了,想自己待着,讓她先下班。
陳宥安想了想,轉身又去樓下的蛋糕店買了兩塊蛋糕。
一塊抹茶的,一塊栗子的。
到家的時候屋裡通明,所有的燈都被打開了,連最近不怎麼使用的書桌上的小台燈也開到最亮一檔。
萬甯坐在沙發上,抱着個靠枕,在看電視。
但應該也沒看電視,隻是放個背景音。因為電視裡正在放國外的新聞,不是她感興趣的内容。
越是屋室明亮,越顯得萬甯伶仃孤單。
陳宥安坐到她身旁,沒說話,把她懷裡的抱枕抽走,然後伸手攬住了她,給了她一個擁抱。
萬甯感受到一些安慰,一些溫暖。
還想要更多的溫暖。
所以她回抱住他,還把腦袋墊在了他胸口的位置,就像野外的兩隻小動物互相取暖。
陳宥安問她:“餓不餓?我買了蛋糕。”
萬甯搖頭,又點頭。
她沒松開陳宥安,他就主動伺候她:“抹茶和栗子的,你吃哪個?”
萬甯:“隻能選一個嗎?”
陳宥安:“都是你的。”
萬甯:“那我要吃一口抹茶的,吃一口栗子的,再吃一口抹茶的,再吃一口栗子的……”
她隻是這麼說,并沒有在吃,因為說完感覺自己挺好笑的,不想吃了。
陳宥安輕輕撫了撫她的背,“好。”
他松開她,拆開包裝,拿小勺挖着喂她,兩個小勺換着挖換着喂,交替着口味,“娘娘還滿意嗎?”
萬甯聽到這個稱呼笑出聲,有時候這些前塵往事好像已經成了玩笑。
她沒搭理他,他繼續喂,喂到一半她說不吃了,他就抽濕紙巾給她擦嘴,服務十分貼心。
手指隔着濕巾擦過她嘴角的時候,萬甯感覺有些異樣的難言悸動。
曾經在這個沙發上,也發生過一次荒唐的親近,讓她内心愧疚萬分的那次。
她把他的手推開,又拉回來,“你還在想辦法回去是嗎?”
陳宥安不知如何回答,他最近其實沒空去找辦法,但他确實也沒放棄過這個念頭。
萬甯讀懂了他的不語,好像頭腦裡有了一絲清明,卻又燃燒着更加瘋狂的一些念頭。
萬甯想,她應該是快到生理期了,受激素的影響情緒才會這麼飄忽不定,這邊的保健醫生好像是這麼解釋的。所以,她才會對陳宥安萌發出這樣渴望貼近的感覺。
她拿着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若有似無地蹭了蹭:“不是想去看電影嗎,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