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看着虞韶那羞澀中帶着幾分嬌嗔的模樣,輕聲笑了出來,他輕輕地、近乎虔誠地吻了吻虞韶的鬓角,虞韶臉頰上的紅暈更甚,她微微側頭,想要避開這份過于熾熱的目光和觸感,但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這樣輕柔的吻,讓她産生一種幻覺,似乎自己正被這最該薄情的九五之尊,捧在手心中疼愛着,呵護着似的。
“都是快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麼反而更加害羞起來?”趙煜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戲谑與寵溺,“朕還有更孟浪的話沒說呢。”
虞韶輕輕地擡起手,握成拳狀,軟綿綿地抵在了趙煜緩緩壓下來的胸口。
“皇上,”虞韶的聲音嬌怯而含羞,“太醫說了,臣妾懷着孩子呢,不好……不好和皇上同房的。”
趙煜低低地悶聲笑着,牽動着胸腔微微顫動,垂首含住了虞韶紅欲滴血的耳垂。
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虞韶的耳畔,她也有許久沒有和趙煜這樣親近過了,從前同床共枕的日子,給身體留下的記憶還未消散。虞韶隻覺得雙腿發軟,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羔羊,頓時什麼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她即使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她也想念着趙煜的親近。
虞韶伸出胳膊,輕輕地環繞住趙煜寬闊的肩膀,指尖貼着衣料,深而重地觸碰着堅實的肌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依戀。
她緩緩擡起頭,輕輕地湊近趙煜那顔色淺淡、輪廓分明的薄唇。然而,就在她即将觸碰到時,趙煜卻突然伸出指尖,輕輕抵住了她的唇珠,阻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
虞韶微微一愣,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與不解,更多的卻是羞惱,她拽住趙煜的衣襟,報複似的将它扯得更亂,“皇上怎麼這樣!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她氣鼓鼓地擡起手,帶着幾分力度推在趙煜堅實的臂膀上,想要逃開,卻被人環住腰不讓走。
趙煜從前最愛的就是虞韶細若楊柳的腰肢,每次侍寝結束,虞韶的腰間雪白的肌膚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手指印。如今趙煜的手指輕輕搭在虞韶的腰間,卻不敢有絲毫的用力,生怕會傷害到她。
他放軟了語氣,像是在對虞韶做出退讓,又像是在警醒自己,“隻是親一親。”
虞韶卻等不及男人優柔寡斷的抉擇,以一種近乎放肆的姿态,伸出手指捏住了趙煜棱角冷硬分明的下颌,帶着急切與莽撞吻了上去。
……
虞韶開始還遊刃有餘,後來就逐漸左支右绌起來,到最後隻能紅着臉,氣喘籲籲地靠在趙煜的懷裡。可是看着趙煜也微紅的耳垂,她心中卻油然而生一種“犯上作亂”的滿足。
“臣妾今日是沒力氣了,皇上明日還來嗎?”
趙煜看着虞韶亮晶晶顯然頗為期待的眼睛,心中頗為意動,但卻不得不遺憾地搖搖頭:“朕也想,但是明日朕要去京郊祭天,恐怕要三五日才能回宮。你一個人在宮中更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不習慣的,就和吳嬷嬷說,或是讓人去紫宸殿找李淑人也可以。”
虞韶不知為何,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她不自覺地緊了緊手指,感受到指尖傳來的細微觸感,那是她剛剛捏住趙煜下颌時留下的餘溫,如今卻将心中隐隐的酸澀更加放大。
趙煜輕輕捏了捏虞韶被吳嬷嬷養出點兒肉的臉頰,心疼又憐愛,“不開心了?朕最多五日……不,朕努力三日就回宮來,好不好?”
他用略顯粗糙的指腹,揉開虞韶微微蹙着的眉頭,“别不開心了,等會兒肚子裡的孩子都要掉金豆豆了。”
虞韶将臉邁進趙煜的懷中,好似隻有被他的氣息全方位地包裹着,才像是找到了庇護所的小獸。
她暗自思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或許正是孕期那不可捉摸的情緒波動在作祟,讓她的行為舉止變得如此反常,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她和趙煜,是皇帝和寵妃,是主子與臣屬,又不是真正相濡以沫,會互相無限包容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