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其他高層認為,假如他們無法信奉月亮女神,他們可以轉而信奉其他的幾位真神。
但是當信仰變成了一種力量時,獲得力量的權力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因為一旦信仰出現了偏差,就會在教會内分成不同的派系。
而如何掌握教會的話語權,顯然就成為了教會最重要的一個任務,隻有掌握了話語權,他們才能獲得更多的資源,赢得更多的教徒。
所以控制住迪倫這位和其他真神不同的眷者就成為他們的另一個選擇。
對于維戈的示好,其他教徒顯然也接受了這一現實,他們最終沉默的主要原因是即便他們改為信奉星空之主,那他們也能夠獲得與之前相同的地位。
當迪倫明白他們的意思之後,就非常想拒絕。
當他坐在星空會議的首位時,他或許還能安慰自己坐在長桌兩側的虛影們并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也無法發現自己臉上的困窘。
而且隻是一個會議而已,大家在一起聊聊天,也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但當擁有追随者時,特别是形成了一個如此之大的教會時,迪倫感受到了壓力,遠超他所想的這種壓力,幾乎讓他産生了一種我是誰,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的感覺。
畢竟對迪倫目前的生活來說,他擁有一艘幽靈船,這艘幽靈船在海上航行,實現靠着釣上的魚和通過儀式換取的水果就能夠在船上美滋滋地生活下去,一輩子都不用和人類世界接觸。
他可以躲在讓自己安心舒服的那個小世界裡,一輩子隻和黑貓相伴,不必去思考複雜的讓自己難過的事情,他隻自己一個人開開心心,至少是讓自己開開心心地活着。
可現在他要肩負起的不僅僅是一個馬耳島,還有整個龐大的左烏,那麼多的人口以及深耕于整個左烏的教會。
這是一件非常難非常龐大的事情,遠非他這個之前沒有進行過管理的人能夠承擔起的。
即便迪倫可以安慰自己,需要去思考這些問題的人應該是統治整個左烏的月神教會,哪裡輪得到自己去操心這些事情。
當他真的要被這群人去信奉時,迪倫隻感覺到了壓力,并不确認自己是否是他們所認為的那個真神,也并不确認他是否能夠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整個左烏。
假如他并沒有如此強大的能力,那麼又如何能夠誇下海口保護他們呢?
迪倫想拒絕,但又覺得自己拒絕之後,西緒就無法再在月神教會當中呆下去了。
當自己取得足夠的權柄時,才有力量保護西緒,維護住西緒在教内的地位。
假若西緒樂意的話,他仍然能夠成為月神教會的聖子,但前提是自己在這裡取得一些話語權,擁有一些地位之後,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自己的話才有分量去影響西緒。
“如果你們真的願意信奉星空之主的話,或許我可以将星空之主的儀式的指向詞告訴你們。至于星空之主是否能夠回應你們,就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來自遙遠星域的冒險者,真知真理公理的踐行者,萬元交彙的孤獨者。”
西緒意識到這一切與自己所想的根本不一樣,迪倫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很了解,他根本不想接下這沉重的一切。
迪倫分明就不是會接受這一切的人,他怎麼就說出了星空之主的名号,他怎麼就說出星空之主的引導詞?迪倫想作為星空之主的眷者在馬耳島上生存嗎?
雖然迪倫隻是作為星空之主的眷者,可以自行選擇去留。
星空之主一旦擁有了教徒并且形成了一個冗長的教會時,特别是一個新興的教會,就必定需要與真神最為親密的人領導教會。
至少在幾年時間内,即便迪倫不想參與,他也必定與月神教會捆綁着,無論大小事都得有迪倫的參與。
迪倫像是星空之主在人界的樞紐,所有事情必定有迪倫的見證,這是月神教會向星空之主獻上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