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線拉起封鎖,警力維護秩序,自己和同期們則随着畢業學長的引路深入現場……正常的高中生,一年到頭都很難有幾次這樣的經曆吧!
但虎杖悠仁發現自己習以為常了。
國中一開始混大哥的任務參觀當實習,後來跟伏黑組隊接三級、二級的咒靈祓除任務練手。現在雖然任務的難度極限攀高,高層特地挑準高專找不到一個待命特級的「好」時機,把「窗」受限于個體能力給不出具體情報的「觀測咒胎」緊急任務猛地砸下來,堪稱明目張膽在不懷好意……他居然也找不出違和感。
完全變态的咒胎可就是特級咒靈了!
高層不把沖在祓除咒靈第一線的咒術師當人看,通常會依據跟他們的關系遠近,在十次任務裡安插四五六七次的跨級難度,自以為能代表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惡心人心态,但凡能走出新人時期的咒術師,哪個看不明白?
隻是見總監部勢力獨大,有背景跟沒背景的咒術師同樣心照不宣罷了。
也難怪五條老師總是「爛橘子、爛橘子」的……虎杖忽然發現這形容不隻貼切,是傳神的從形象囊括到了氣味。
「不行。甚爾不接電話。」
忽地,伏黑惠的聲音從隊伍末端傳來,釘崎聞聲扭頭,虎杖轉身四十五度,最後無人随行的伊地知也收住腳步。
幸運未有死者,但傷者的詭異傷勢也一度引起恐慌,如今經人員轉移變得空蕩蕩的少年院第二宿舍走廊上,一行人在距咒胎所在建築物大門剩幾步遠的位置齊齊停下。
打電話給伏黑甚爾。這是伊地知給予的第一條建議。
目前已驗證此路不通。挂名在東京咒高但根本不理會高層指派,通常也被高層視作透明人的天與暴君,真的原因不明的處在失聯狀态。
「那麼,還是我的私人建議。」伊地知又推一下滑位的眼鏡。在他臉上、頸上以及背上,攀附皮膚和浸濕衣物的汗水無疑是四人之最。
伊地知潔高是輔助監督,他有他的責任。盡管對公、對私這兩份責任感常常起沖突。
「虎杖同學,請把脹相先生赤血操術裡爆發傷害最強的術借過來,現在就捏在手裡。」
「沒問題!這一招我練習過很多次了。」虎杖悠仁一口答應,袖管底下貼合皮膚的螺紋護腕顯現,送來一股屬于脹相的咒力──「跟特級借一招也等于借一次出手,無論面對怎樣的情況都能為我們留出足夠的應對時間。伊地知先生是這樣考慮的吧!」
「是這樣。」但高層也是這般看法。類似「最大輸出相當于特級也能當半個特級使」此種荒唐邏輯,總監部用起來可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看模樣是一員平平無奇的老實社畜,實際上在輔助監督一行裡是備受推崇的前輩精英,擁有豐富人脈資源的伊地知潔高為此深感無奈。假使換一個級别正常……或目标咒靈判定為一級的任務,聽完虎杖的話他大概已經萌生出足量的安心感──不是誰家弟弟都有特級兄長,還願意「留一手」随時提供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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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留在門外,以走廊為分界線「帳」落下了。一邊是生活着數量衆多普通人的世界;另一邊是一扇門,門後、赫然是一副違反結構力學,完全扭曲錯置的建築迷宮。
「隻有兩層樓的宿舍……容納不了躍層中樓這種複雜設計吧。」虎杖悠仁用一秒鐘表達他歎為觀止的心情,眼神不由自主有朝豆豆眼轉變的趨勢。
「而且是品味不怎麼樣的躍層中樓。」釘崎野薔薇給打了個負評,但從腰包裡掏釘錘的速度卻不慢。
耳朵聽着倆隊友重點全歪,今天也不知不覺站到中間位的伏黑惠又想扶額了。
「你們……可以讓生得領域實質化的咒胎,最差也是特級預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