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完一出兄弟表情啞劇,釘崎聽着虎杖的回答臉上寫滿贊同。
「嗯。所以是五條老師他們怎麼了?」伏黑惠加上自己的判斷又問。表情看上去就像反正問都問了,總得有個結果。
「大概有麻煩。」
說話之際,反轉術式的白光已覆蓋在三個孩子身上,二次治療,愈合那些不影響活動、平常會放着等它自然好的小傷。
疼痛固然能加深記憶,讓今天受到的傷害轉化為來日不犯相同錯誤的戰鬥經驗。可是情況不明時例外,脹相甯可多點消耗把狀态拉滿。
「替身娃娃還能不能用?可以再來一次。」
栗發少女聞言一瞄口袋裡掏出來的破娃娃,「啊,看起來還行。」她用另一隻手從後腰包拿出心愛的釘錘和鐵釘。
「很好,再來一下吧!」
刍靈咒法,咒力激發!錘敲釘落──共鳴!
釘崎野薔薇閉眼加強感知,捕捉自己的咒力通向何方……她猛地睜眼!擺臂将錘柄有個童趣愛心的鐵錘朝特定方位一指。
「這個方向──那家夥距離不遠,不在移動中。」
脹相擡眼看過去,代表漏壺的「點」,赫然落在通往夏油傑所在地的道路這條「線」上。那是他的來時路,直通港口大橋,才過去這點時間脹相沒有可能記錯。
心底有所猜測的男人望天,黑聖杯不出意料高高懸挂,夕陽紅火映襯下,褪色杯身都因此染上些許古老韻味。
「安哥拉。以觀衆的視角你建不建議我去?」
放在以前,這種不符合安哥拉品味的問題肯定隻能得到「杯杯怎麼會說話呢」的沉默以對;放在如今,咒靈操術的掌控是絕對的!脹相既然想得到去詢問置身事外的第三人,事關咒靈操使,即便是黑聖杯也得做出符合術式契約的行為。
「……啊啦啊啦,算你有點小聰明賴皮鬼先生。去,幹麼不去?西岸到東岸就一條路,人家前頭擺座火山,後頭杵個冰娃娃,就等着你帶孩子去闖關呢!」聲音不像從天上來的,絮語般直接且突兀響在耳邊,彷佛真有看不見的幽靈附耳在陰陽怪氣。
無奈脹相這些年學過的東西雖多,不巧裡頭不包括捧場的訣竅。那張又頹又喪又緊繃的撲克臉讓想要吓吓人的安哥拉體感很差,最終對話以他「嗤」一聲主動斷開收尾。
好在情報有得手。
意思很明了,對方的目标是夏油傑和五條悟。但羂索的結界術造詣又隻能對黑聖杯不走尋常路的領域展開造成有限度的幹擾,也就是決定大人在東岸,孩子在西岸──而脹相身為九相圖之首的天性則決定弟弟在哪他去哪,優先往西找弟弟的機率超過九成……瞧,隔離帶這不就成形了嗎?
──帶着累贅的失敗實驗品,行動前可要三思呀。
可見某個混蛋多多少少還是懂九相圖的!脹相固然生氣,倒也沒瞞着,想清楚後便言簡意赅向虎杖三人交代了現況。
「好家夥!好陰險!果然是适合走幕後黑手流的選手。」虎杖悠仁像個即将加入讨伐的騎士,士氣高昂。
「不就是兵不厭詐嗎?啊啊,是本姑娘讨厭的那種人!」釘崎野薔薇歎氣,飛揚細眉底下英氣俏麗的臉蛋居然傳神表達出「嫌棄」和「晦氣」兩種情緒。
隻有黑白玉犬伴身的伏黑惠保持安靜。
是。随便要繞道要強闖要誘餌要計策──不管接下來己方打算如何出招,總之,敵人的反調必須唱,他準備好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