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宿傩看上伏黑惠的術式特點激/情「告白」──這件事脹相已經見怪不怪,連眉毛都懶得挑一下。當然也不會再跟初次撞見現場一樣,一臉「我長見識了」,然後懷疑生長在平安時代的詛咒之王是否對現代用語不習慣而用錯字眼?
真的沒用錯。
人家詛咒之王的口語能力好着,隻不過這位爺最關心的隻有食欲和實力,通常一個人有多強實力和潛力,在兩面宿傩那兒就有多大魅力。
偏偏這位爺的眼光還高,特挑剔!能夠讓兩面宿傩直言賞識的,伏黑惠是現代第一人。
可是就像這樣狠揍一頓,而且挨揍對象僅僅是安哥拉弄出來的昨日之影,真的足以引起宿傩的興趣嗎?
脹相一琢磨,腦子馬上得出答案:太快了──是受刻痕遺留影響的标準反應。
同理,也是刻痕的原因,脹相側移一步把伏黑惠攔到身後的行為,才有辦法轉移宿傩的注意力,讓詛咒之王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喔,是你啊。」
正常眼睛的斜下方,另外兩道像看似上弦月形狀傷疤的細小眼睛也瞠大少許,男人四枚瞳孔一并調轉,睥睨。
「用小鬼的身體好好招待過我的家夥。」宿傩摸着下巴,「與血緣相關的術……你們不像父子,那就是兄弟了。」不聽人說話的宿傩大爺一彈指,自說自話完成第一條判斷,然後接上第二條判斷:「天上那個化身杯子的咒靈也是你那邊的吧。他有點意思,比這個竄改出來禁止殺生的無趣領域有意思多了。」
這評價,聽得樓下伏黑惠和樓上的虎杖悠仁一塊愣住。前者目光落向「伏黑」和血迹皆無影無蹤的破損地面;後者一瞥裂開的牆體和經他補刀正在消失的「虎杖」……他們覺得、話要不是兩面宿傩說出來的,馬上歸類為問題發言肯定沒錯。
他們的赝品那副在記憶裡仍新鮮的慘烈死狀可不是這般表述規則的。
此時此刻,兩個孩子卻不是主角。
和這場「昨日重現遊戲」的構成要素有直接關聯者,才符合條件。即,兩個領域、兩個術式的持有者。
最後再去掉同時提供領域和術式,但一心一意當個觀衆的安哥拉。如此,人選一目了然!
領域──兩面宿傩。
術式──脹相。
二者均是明确「殺生」定義的明白人。簡單講,就是活人無論如何都能留住一口氣,但在此遭受的傷害,将由精神與靈魂承擔。
那是世界底層規則「平衡」的體現;是擔保豁命而「不死」的代價。
長了眼睛的黑聖杯懸浮天際見證接下來的發展,不見形體代言人正輕快哼着同樣誰也聽不見的小調。
因為以領域「聖杯戰争」為基底,方才得以實現的「領域嵌入」這一隻屬于他這種異世嵌合物的神技,此番總共有兩條平衡規則。禁殺生乃其一;其二則是──
「瞧瞧你的眼神。」
鎖定理當優先解決事項,兩面宿傩姑且丢開伏黑惠,對虎杖悠仁朝自己人靠攏的行為也不加理會。
上衣早早撕沒了的詛咒之王頂着少年人的嫩臉,和分布于臉、肩臂、腕、胸腹的漆黑咒紋,一腳踩上破牆殘缺的邊緣,且順應姿勢由下巴微揚的斜視轉為俯身直視脹相,惡言宣告:「你很清楚吧。你為自己的弟弟帶來了怎樣的詛咒!」
「那是留給你的詛咒。」脹相眸光幽深,看似不受幹擾、沉着回擊。
實際上,隻不過是代表脹相情緒激蕩的青筋恰巧浮現在衣物遮掩之下。他知道的!導緻宿傩有機會争奪悠仁──争奪容器使用優先權的因素有很多,但他未能及時意識到兩面宿傩也有可能得刻痕影響,僅設置血縛柩為牢是最主要的策略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