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那大概是世界陷入重啟循環以來，脹相最瘋狂的一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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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你想吞噬我。」

單手托頤，弓身懶坐于骸骨堆砌而成的慘白王座，體型龐大的四臂鬼神看似在笑，彷佛覆蓋了半張木質面具的臉孔上，四隻對稱的眼睛僅半睜開一對。

「那就拿命來試試吧。掠取得了，就是你的。」

兩面宿傩面朝空無一人的前方，将風輕雲淡的語氣和字句，包裹在濃稠惡意與恐怖壓迫感之中，噴湧而出。

現實裡的脹相為之戰栗。

好像他真的親身立于兩面宿傩注視的位置，正面承受着源于詛咒之王足以教人手腳沉重麻木的無形氣場威懾。

盡管這是不可能的事。

吞噬跟容器與咒物之間「我将術式銘刻給你，你将身體交付與我」的強買強賣，性質是相反的；脹相不符合「兩面宿傩的手指」挑剔的容器挑選标準，不會以具體形象出現在宿傩的生得領域。

宿傩凝視的「點」，其實是赤血操術反轉運行之際，同步侵蝕起詛咒之王生得領域的那道血線。

血線即脹相的領域邊緣；再往外，便是一片可見漣漪蕩漾、不見盡頭的深紅血水。

當赤血反轉，由内而外的變相支配──融合，開始了！他們之間就剩下一種結果：血泉吞沒骸骨之下漫流的血泊，白骨王座失去支撐而崩塌，詛咒則如附骨之疽纏上擅闖禁地的掠奪者……

一擊，兩敗俱傷。

這是縱使隻有一根手指的咒力量照樣動搖不了，獨屬于詛咒之王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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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後，我就确定了。悠仁容器體質的核心跟赤血操術反轉的術式效果，本質是一緻的。」

與其說虎杖悠仁天生沒有術式，不如理解為悠仁的生得術式插槽被孕育他的那個人，用别的什麼東西提前占據了；也是這場未經當事人同意的交易，賦予了虎杖悠仁未成年便遠超成年人的強悍身體素質。

「嗯嗯！所以你從兩面宿傩那裡扒走了什麼？說說嘛、分享一下。」五條悟顯然對詛咒之王本身有些興趣。咒物「兩面宿傩的手指」名氣不小，隻不過純聽說的咒術師多，真正見識過咒物本身的沒幾個。

五條悟想要的答案倒是沒什麼提不得的。眼見有人好奇心滿溢，戲精快上身，脹相幹脆滿足他摸兩面宿傩技能的願望，直言道：「反轉術式。兩面宿傩的反轉術式可以治療他人，以前的我需要他的經驗和方法。」

「我懂，不就是詛咒之王經驗大禮包嘛！那麼兩面宿傩把反轉術式用于治療……」

「悟。」夏油傑及時喊人，打斷摯友問題得解後繼續提問的趨勢，「别一直把重點帶偏。」──也别大聲「嘀咕」他是在一本正經的小氣巴拉。

換成在學校裡，夏油傑已經約五條悟到訓練場肢體交流了。

可是現在不行。

他剛剛根據虎杖家客廳大小布下貼近天花闆的帳，方便脹相在帳裡張開同樣跟客廳差不多大的領域，他們正在脹相的領域裡。

其名「蝕血鑄命泉」──身在其中，入目所見盡是血色。不過他們腳下踩着的，目前是堅固的血晶壁，血泉被隔絕在下，平靜無波。

大概是所謂的「和平模式」吧？夏油傑猜測。并合理懷疑一旦切換為戰鬥模式，他們腳下由血液凝固而成的半透明地闆會直接撤掉，被圈進領域的敵人必置身血泉之中，直接浸一身做為赤血操術支配媒介的術師之血。

「有多深？」夏油傑垂眸，偏偏血泉望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