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許多咒術界相關人士而言是糟心的一天。這個「許多人」裡頭,甚至囊括了掌握自身咒力核心後,一度感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五條悟。
說穿了,尚未建立起明确且獨立的善惡價值觀,曾經也不在意這些,索性将善惡指針寄托于摯友的六眼神子,今晚其實是來找心情調劑品的。
這會兒五條悟剛說完他的開場白,脹相還來不及開口,陽台那裡又傳來動靜──隔壁的丸子頭少年翻進陽台,禮貌敲窗。
五條悟盤坐床上,手臂又長,順手就幫夏油傑開了窗。
「來來,傑,坐。」他「啪啪啪」拍着身邊空位。
「打擾了。」
比照好友橫跨陽台入室的第二位訪客表面禮節倒是到位,但僅止于表面。很明顯,目睹五條悟路過自家陽台之後,夏油傑就沒考慮過脹相不放他進房間的可能性。
非但沒考慮,這個人還自信的一帶一。
是的,三号訪客家入硝子已等在房門口;是夏油傑給她開的門。
反觀房間的新任主人,隻見脹相擱置膝蓋的雙手十指交錯,全程保持半放松的前傾坐姿一動不動,十分放任地僅在夏油傑表示要去應門時點過一次頭。
很快,外表年齡看上去隻比夏、五、硝三人組大幾歲的九相圖之首面前,陸續湊齊了三顆頭毛:一黑、一白、一棕。
于是五條悟的占床行為,頓時變成體現大少爺頗有先見之明的舉措。
脹相聽了會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嫌棄小夥伴是學人精居然來湊熱鬧,登時明了這是五條悟的蜘蛛人行徑被正與家入硝子通電話的夏油傑目擊,才導緻的巧合。
不過正式朝「最強」進發的咒術界未來戰力天花闆到場就行,脹相不介意對方捎帶小夥伴。
瞥一眼,确定門和窗都有好好關上,他随即以沉着偏低啞的聲線,開門見山表示:「我可以立下束縛,保證接下來十分鐘裡對你們──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相應的,夏五硝三人組必須交換束縛,承諾「完整的真相」出自他的口,入于他們的耳,他們将無法往外透漏,更不會有第五個知情人。
當然藝術加工過的不完整版不在此限。
咒術師都清楚違反束縛的代價多沉重,也就是高專三人組藝高人膽大,經被勾起好奇心的五條貓貓一帶頭,全體同意淌一淌渾水。
「好。我先答第一個問題。」
面容倦怠的男人閉了閉眼,像在整理思緒兼沉澱情緒。約莫過去幾秒,才聽他抛出震撼彈,道:「自2006年的今天開始至2019年3月19日為止,這個時間段已經重啟第十七次。隻有六眼能夠察覺的空間裂痕,理論上是來自世界的極限警告。」
五條悟眨眼,五條悟陷入思考。
「……也就是說世界快被你的大手筆玩塌了,現在正式向你發出警告──吶、你的共犯怎麼說?那位天元大人。」五條悟真不愧那顆适應并承受住六眼信息刷新洗禮的大腦,人家給一句話馬上推導出十句話,順便吐了槽:「畢竟你這家夥就一臉玩不出那種老古董誇張術式的樣子。反而很适合當執行者。」
「天元大人是啟動者和代價支付者。隻要結果符合術式終結的預設條件就行,他不在乎過程和萬一失敗的下場。」
「啊啊?那老頭是宅上千年宅成木頭了嗎?」
五條悟大喇喇地倒下躺平,兩條大長腿拖在床外,剩下一條手臂擡着擺了擺,示意左右,本人暫時靜默;于是脹相随之看向前者的左右。
「第二個問題。」
夏油同學配合五條同學的暗示,主動舉手,犀利提問:「下午開始,高專内有傳言指出星漿體不隻一個,理子妹妹其實是棄子,被故意抛出來吸引視線方便另一個星漿體暗度陳倉。天元大人現在狀态已經穩定。」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