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聖殿騎士與她相向而行,單聽聲音就人數衆多,四周幾乎沒有可以躲避和掩飾身影的地方,她又穿着這麼顯眼的刺客白袍。
伊甸碎片就算是被毀掉,也不能落入聖殿騎士之手,奧羅拉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她從馬上取下了一個相當精緻的袋子,然後将伊甸碎片放進去,紮好口子,隻有傳遞重要信息才會使用這種包裝,何況這麼矮的馬目前好像隻為她配備了。
認得出她的馬,就可以知曉馬的主人是誰,要将這個袋子送給誰也就不言而喻。
那位據點的負責人是位相當有經驗的年長刺客,又知道些内情,他應該做得比自己這種莽撞得要死的家夥好多了,奧羅拉如此想着。
幾十秒能做什麼呢,裝好一個袋子,然後将它死死綁在馬上,随後下馬,調轉辔頭重重一鞭将它趕回出發的地方。
兄弟會的馬總是聰慧的、懂人性的、聽話的,奧羅拉輕輕撫了撫它的鬓毛,然後指着來時的方向。
“回去吧。”她的語氣輕松,聽起來和平時别無二緻,甚至還帶了些笑意。
既然無法躲藏那就幹脆不要躲避了,這個距離,就算往回走隻要稍微放慢一點,就有被發現的風險。
但是如果聖殿騎士團在這裡發現一個刺客,還是一個身份不低的刺客,他們定然會細細再搜查一遍四周,就算發現馬離開的痕迹,也足夠它跑上很遠了。
何況,她會盡力拖住的,雖然憑一己之力拖住幾百個聖殿騎士不太可能,但是她可是阿泰爾的弟子啊,人群之中取一個什麼小隊長、主教之類的人物的首級還是沒有問題的,這可就能拖住他們好一會了。
這麼想想,拉這樣一個大人物做墊背好像還不算太虧?
馬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低下頭又一次蹭了蹭奧羅拉,蹄子扒拉了一下地面,卻還是沒有離開。
奧羅拉于是笑了一下,親昵地拍了拍它:“走吧,再拖延就來不及了。”
她狠下心來,袖劍彈出,用力将袖劍刺進了馬的臀部,馬兒吃痛,于是奮力地往前跑起來,血零零散散地順着它的路線撒下。
不過,沒有關系,因為很快這裡會有更多的鮮血将其覆蓋,當然也會有奧羅拉的。
“老師當時怎麼教導的暗殺高速行動的目标來着?”
馬蹄踏在地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奧羅拉已經看見了被揚起的塵土。
她于是站在一塊比地面略高一些的岩石上,袖劍從她的袖口探出來,馬血自上面低落,衣袍雪白,一層不染。
很快,她的袖劍和雪白的刺客袍便會被人血沾染。
她已經看了聖殿騎士團那醜得别具一格的盔甲和頭盔了。
“怎麼說呢,”她不知道在和誰說話,或者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真是的,本來以為能打破老師的記錄,成為最年輕的刺客大師的.....”
她顯露出些遺憾的神色了:“本來想用這個好好打一下達米安的臉,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啊,說起來,我要是死了的話,他可就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真是可憐啊。”
這聲歎息意味相當複雜,甚至一時間分不清楚這是送給奧羅拉自己的哀悼還是真心實意地為自己唯一認可的朋友難過。
屬于奧羅拉的故事到這裡,也應該劃下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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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7年年末,偉大的刺客導師阿泰爾之徒正式刺客奧羅拉·伊本·拉哈德在取回伊甸碎片返回馬斯亞夫時不幸遇上前往其他地區支援的大隊聖殿騎士,在擊殺一名領隊和十餘名聖殿騎士後,亡于餘下聖殿騎士的圍攻,時年13歲。
派去探查的其他刺客幾番搜尋無果,隻找到一根帶血的鷹羽,經刺客導師阿泰爾确認,系他先前所贈予奧羅拉,奧羅拉被确認死亡。
而應該由奧羅拉帶回的伊甸碎片也在她最後停留的刺客兄弟會據點全員戰死于聖殿騎士之手後,下落不明。
直到1722年不列颠刺客愛德華·肯威在旅途之中發現後,将其藏至倫敦塔某處,并在大約150年之後等來了一位聖殿騎士最高大師和一對不列颠刺客姐弟。
奧羅拉亡故次月,阿泰爾使用伊甸蘋果擊退了來襲的蒙古人,之後返回馬斯亞夫,清空了圖書館。
他在圖書館大門前與兒子道别,随後将大門關閉,坐在了圖書館中央,将自己的記憶封入其中,最後安靜地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