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似乎有些乏善可陳,起碼對于奧羅拉來說,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日常的訓練,空閑時便在馬斯亞夫城裡遊蕩順便為非作歹(劃掉)懲惡揚善,和熟識的酒館女招待談談天說說地,當然順便傳播一下關于某位大導師的不實消息......入夜,便進入另一個世界,配着達米安出任務或者訓練什麼的。
倒不是說這樣的生活不好。
平靜的、安甯的、日常的,奧羅拉确實喜歡這樣的日子,但是她骨子裡總歸還是個刺客,過分安逸的生活會泡軟她的骨頭、侵蝕她的意志,更何況,她發自内心地向往一些更刺激的活動。
比如,暗殺、潛入、和聖殿騎士團面對面什麼的。
原先的任務自然不會作廢,不過在準備動手的前夕,負責聯絡的刺客下落不明,駐守在那個方位的聖殿騎士團又出現了權利的更疊,伊甸碎片的下落一下子就撲朔迷離起來了;加之,蒙古人的鐵騎又向前劫掠了好幾座城池,離馬斯亞夫的距離愈發近了,城裡便也流傳了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一時間人心惶惶的。
外部情況尚且不清楚,内患卻又存在,阿泰爾與年輕時的自己相比起來還是穩重了許多,便讓奧羅拉先留下來,等城裡的形式穩固,再說之後的事情。
奧羅拉常去的那家小酒館雖然沒有多幹淨,但較之其他的地方還是要順眼不少。
木頭在這個地方可是相當奢侈的東西,酒館裡的闆凳桌椅都是用沙土摻了水做成相當粗糙的樣子擺放着,大概是經曆了燒制,摸起來硬邦邦的,不過奧羅拉也不太确定,畢竟這可不是她擅長的範疇。
雖然稱之為酒館,不過裡面卻沒有多少酒氣,容貌堪堪稱得上清秀的女招待兩隻手都托舉着托盤,上面滿滿當當的都是用大麥釀制而成的相當粗糙的啤酒,液體有些渾濁,糧食的香氣還壓過酒香一頭。
“給我也來上一杯。”奧羅拉頗為豪氣地将手上的銀币一擲,那亮閃閃的銀币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一旁記賬的女老闆身旁。
那老闆将桌子上的銀币在手裡抛了兩下,大拇指一彈,那銀币卻有朝着奧羅拉的方向飛去。
“這可不行,”她顯然已經和奧羅拉熟識了,拒絕得相當熟練,話裡還帶了未盡的笑意,“你之前惹的禍我可都看着呢,要是讓你沾了酒,你指不定能鬧出什麼更大的亂子來,我可不想被你的老師找上門。”
見被拒絕了,奧羅拉卻也不惱,笑盈盈地将銀币放在旁邊:“好吧,那下次呢?或者說,悄悄地給我,不讓老師知道?”
這裡是奧羅拉常去的打發時間之處,酒館的招待和老闆都和她相當熟識了,呃,或者說,在奧羅拉還沒認識他們之前,他們就已經知曉奧羅拉了。
酒館向來是掩人耳目、收集情報的好去處,或者說,兄弟會在城中沒有自己的耳目反倒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作為阿泰爾的弟子,奧羅拉自然知道這些耳目在城中的分布。
“那也不行,”女人笑得有些無奈了,不過看起來她确實沒少拒絕奧羅拉各式各樣的請求,“我可沒有瞞過你的那位老師的信心,你這麼好心腸一個人,應該舍不得看我被那位責備才是吧?”
“奧羅拉,奧羅拉......”
聲音由遠及近,兩人便停了對話,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來人年歲也不太大的樣子,身高比奧羅拉矮上些許,大概是跑幾了,現在正氣喘籲籲地歇氣。
也是奧羅拉認識的人,算是個刺客學徒,奧羅拉以前閑的沒事也會去逗他玩。
“怎麼啦,”奧羅拉順手就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了杯水遞給他,眼裡滿是關切,“休息一下,喝點水再說,不要着急。”
那孩子便接過水,咕噜咕噜猛灌了幾口,表情帶着些感激。
......不對,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奧羅拉遞過來的似乎,不是,水啊。
“呸呸呸,”他将嘴裡的酒吐出來,怒喝道,“奧羅拉!你又戲弄我。”
“抱歉?”奧羅拉回答得不太走心,完全看不出絲毫歉意。
她遞過去的酒本來是有主人的,不過那人本想發作,看到是奧羅拉的那一瞬間便悻悻收斂了自己的怒氣。
不過,來的那個孩子想說的事情似乎相當重要,他也顧不上和奧羅拉生氣,語氣有些焦躁。
“大導師要見你,”他噘着嘴,似乎阿泰爾對奧羅拉看重讓他有些不滿,“不過他并沒有說什麼事情,隻是讓我轉告你,先前的任務可以繼續了......”
“喂,等等等等——”
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便看見奧羅拉如同一隻狡黠的貓一樣,抓着酒館旁用作裝飾的凸起,又順着二樓陽台的欄杆什麼的,三步并作兩步就爬到屋頂上去了。
再一轉眼,人已經跑出去老遠,像極了一種名為“撒手沒”的神奇生物,。
“奧羅拉,你把我的酒就這麼糟蹋了,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