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出錢……”
“你要補償什麼呢?孤兒是沒有家人的,他們死得隻剩骨灰了,還有什麼能讓你們補償?”
說完,你冷漠地挂斷了電話。
你走向廊道盡頭的洗手間,卻在最内側的位置被突然撞開的包廂門攔了個猝不及防。
跌跌撞撞的身影夾雜着酒腥氣撲面而來,還來不及扶着門站穩就被人一把薅住頭發。
“臭biao子,還想跑?!看我不搞死你!”
“看什麼看?!再看弄死你!”
流裡流氣的大漢惡狠狠瞪了你一眼,轉身就要扯着女人關上包廂門。
一隻腳不偏不倚抵住門闆。
“操?多管閑事?!”
盡管滿是傷痕的臉已經腫脹不堪,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俞堇怡的樣子。
大漢一手把俞堇怡扔回包間,一手拽着衣領把你拖進了包廂裡。
或坐或躺的另外三個大漢不懷好意地盯着你,還有兩個女孩此刻正失去知覺,好壞不知地趴伏在茶幾上。
“喲,看身形是個女的!今天還真是賺了!”
“就是,一人一個,正好咱們輪着玩兒~”
“四個。”
你默默勒緊手套。
“什麼?”
離你最近的男人沒聽清,下意識向你湊近。
“我說,四個,應該夠。”
話音剛落,一拳正中脆弱的鼻梁骨,清脆的骨裂伴随痛嚎聲炸得其餘幾人愣在原地。
直到你拳腳加酒瓶砸得倒地的男人昏迷不醒的時候,另外三人才怪叫着沖了上來。
——
俞晏清趕到的時候,你正僵直得像一顆大樹,無奈地看着趴在你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俞堇怡毫無辦法。
“多謝這位……”
一旁俞家派來清場的人如同拖死狗一般,拽着暈厥的四個男人離場。
看着你全副武裝的臉,落座的俞晏清眼底閃過一絲戒備。
“堇怡,過來,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俞晏清帶着禮貌而委婉的笑意,試圖把妹妹薅回身邊。
“堇怡,我們也要好好謝謝你這位恩人,不知道有沒有哪裡受傷,也可以讓醫生檢查一下。”
終于聽進去話的俞堇怡擡起頭,用完好的左手抹了抹糊在臉上的頭發,一邊乖巧地任由醫生檢查清創包紮,一邊緊緊地盯着你。
“剛剛你好像受傷了,讓醫生給你看看吧。”
俞堇怡帶着厚重的鼻音,操心地用視線掃射你全身,恨不得自己直接檢查。
你并不打算摘下口罩和帽子,隻坦然接受了手部的治療。
老練的醫生一眼就看出你腰間的異常。
正當你打算配合醫生撩起外衣時,實在忍不住蹙緊眉頭。
“俞先生是要一直這麼看下去嗎?”
俞晏清原本的眼神恨不得在你臉上戳出個洞,你理解,畢竟親妹妹才遭大難。
但你真的沒有在除了伴侶和醫生以外的男人面前掀衣服的癖好。
俞晏清好像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打量的是個女人。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就在門外侯着。”
腳步匆匆,耳根通紅。
上藥期間,醫生不免看見你其餘青紫的傷痕,卻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中規中矩替你治療了一遍,最後遞給你一袋藥就起身離開了。
“真的很謝謝你!”
大約是缺乏安全感的緣故,治療完的俞堇怡又黏着坐在你身邊,眼巴巴地盯着你。
“你不用害怕,你哥哥來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你在心底歎了口氣,盡量放低語氣撫慰着有些惴惴不安的俞堇怡。
看着明顯需要心理介入的妹妹,俞晏清難得冷了臉色。
在你的安慰下,俞堇怡死死壓抑着的藥效在放松後逐漸上頭。
均勻而平穩的呼吸聲從你的肩頭傳來,她的手指還緊攥着你的袖子。
“不好意思,雖然很失禮,但你也看見我妹妹的情況了。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在心理醫生來之前,先在我們家陪她一段時間呢?”
來回看着面前的這兩個人,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直到推着在輪椅上昏睡的俞堇怡,和俞晏清一起站在大氣磅礴的對開鐵門前,你突然就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