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聽着像是個姑娘家的名字?
公儀嶺好說也參加了那麼多次仙考,多多少少也結交了不少人,自認為認識的人不算太少,可他在腦海中搜尋了個遍,也沒想起來這個名叫“沅沅”的姑娘,是哪家的女修。
公儀嶺自己雖然不是熱衷于八卦之人,不過架不住周圍有熱衷八卦的人,什麼事情多少也能從旁人口中聽到一點,卻從沒在他們口中聽說過燕煦澤有什麼風流韻事和相好的姑娘。
不過,能确定的一點便是,看樣子燕煦澤在此地翻江倒海,大概是在找這個名叫“沅沅”的姑娘了。
公儀嶺捋明白後,也知在找到這姑娘前,他想叫燕煦澤停手是不可能的了,當即提劍沖上,狠狠朝燕煦澤刺去。
現如今,公儀嶺的修為早已不再是當日大戰之時的水準。勁敵在前,哪怕是燕煦澤,也不可能一直無視他,燕煦澤一個不留神,便被逼地連連後退,隻好擡手用蒼暝極夜扇堪堪擋下公儀嶺的劍鋒。
短兵相接,帶起疾風陣陣,隻差幾寸徹雲劍就會劃破他的脖頸,可謂驚險至極。
“你說,沅沅是誰?你布局了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兩人對峙之時,公儀嶺終于有機會問出口。
燕煦澤低聲道:“這一次是你們仙門中人帶走我妹妹、把她藏身瀛湖在先。公儀,我知道自己一對一不是你的對手,我是奈何不了你,但你也别怪我對你的摯友下手。事到如今,我也隻能拿齊元白的命作為要挾,讓他們把人交出來了。”
公儀嶺目光一凝,瞬間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怒火頓起,手上更是勢如千鈞力道更甚:“你若是想對元白不利,我定将你碎屍萬段!”
“是麼?”燕煦澤被他的劍鋒一震,半邊手臂上都生了絲絲麻意,面上似笑非笑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岸邊的結界我可是動過手腳的,一旦碎裂,離結界最近的人必然因那上面的靈力震動而元氣大傷。公儀,别怪我沒提醒你,從你找到我開始算,離你預估好的時間,還剩下多少?”
“你!”
公儀嶺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還留了這一手。看來,在他們進入湖底陰宅之前,燕煦澤就已經發現不對,在結界上做了手腳。
不過聽了燕煦澤的話,他也明白過來。想來那陰宅内的玄冰棺内,原先放着的是燕煦澤妹妹的屍身,隻是不知道是誰搶先一步帶走了她。
難道,這地方除了他和齊元白,還有其他仙家的人過來了?
然而,現在不是容他能仔細琢磨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離開岸邊已經快到一刻鐘,瀛湖這邊又有法力場的限制,他根本聯系不上齊元白,沒有時間讓他與燕煦澤繼續在湖中間糾纏打鬥了。
如此想着,公儀嶺手上的力道也略微卸下一些,打算趁着此刻抽身離去。誰料那燕煦澤竟然也等着公儀嶺收手的這個時機。刹那間的工夫,燕煦澤剛察覺到公儀嶺卸力,手上的法扇猛然一擊推開了徹雲劍,随後瞬間收回,回身飛馳而去。
公儀嶺第一反應便是以為燕煦澤想要趁此機會逃走,可待他看清楚燕煦澤疾行離去的方向後,心中頓時一驚。
燕煦澤居然是朝着瀛湖岸邊去的!
公儀嶺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這個人是什麼意圖。
眼下瀛湖岸邊隻有齊元白一人,若是他元氣大傷,且不說他還能不能設下新的結界,沒準想要保全自身都難。若是這時候燕煦澤搶先他一步挾持齊元白的話,他們便完全陷入被動了。
公儀嶺翻手一揮徹雲劍後躍上劍身,以最快速度緊随其後,無奈此地法力場壓制了他的部分靈力,公儀嶺想盡辦法追趕,卻還是不及燕煦澤的速度。
岸邊齊元白一門心思緊盯着結界的狀況,直到聽到身後禦風飛行的動靜,這才回過頭去看。
隻見瀛湖那層層翻湧的大浪之上一前一後你追我趕沖出兩人,速度快到隻能看見衣角的殘影。
齊元白剛辨認出那一抹顯眼的紅色,想要開口叫他,就聽那人驚聲大喝:“元白!小心身後——”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及其細微的“咔嚓”一聲,沒有逃過公儀嶺的耳朵。齊元白身後的結界伴随着這一聲脆響産生絲絲裂痕,眼看着就要炸裂開來。
而公儀嶺此時距岸邊還有一段距離,根本來不及阻止眼前的一切發生。
齊元白也是立刻反應過來,起手便打算在結界碎裂後重新布下。
隻是,他手上法術還沒施展出來,就聽身後發出巨大的震動響聲,随後那結界宛如冰塊碎裂,在岸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