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遇到了緊急的事情,或是生命危險,一般來說,他們是不會輕易放信号彈的,至多不過用靈訊石互相知會一聲,再趕過去就是了。
眼下齊清鸢卻是這麼做了,也難怪齊元白會如此着急了。
太微山齊家的信号長什麼樣,公儀嶺是最為清楚的,他連忙追了出去,擡眼看了一眼天空,上面果然是齊家的信号。
一旁齊元白急得恨不能禦劍飛過去,見公儀嶺跟了出來,立刻跟看見了救星一樣:“阿嶺,來得正好!快快、快讓歸雲帶我過去,阿鸢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才會放的!”
公儀嶺握住齊元白的小臂讓他冷靜下來:“元白你先别急,那一隊人多,清鸢跟他們在一塊不會出事的。”
說罷轉頭對司月吟道:“司姑娘,還勞煩再畫一個傳送陣法,讓我們快些過去。”
齊元白猛然想起傳送陣這一茬,趕忙求助:“司姑娘!助人為樂啊!”
司月吟一愣,扭頭望向還在找陣眼的師兄:“這……”
齊元白知道她在猶豫什麼,急忙打斷:“司青筠他心裡有數,讓他留在這邊繼續找吧,我們先過去救人要緊,阿鸢那邊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就糟糕了!”
公儀岚眉目微沉,道:“也許是他們也找到了陣眼,這才打了信号,我們的确應該過去看看,司姑娘,還請不要猶豫了。”
公儀嶺也道:“反正我們現在也還沒去剩下兩個地方,說不定他們那邊已經找到了陣眼,我們過去還能幫個忙,等事情解決了再回來也不遲。”
三人輪番遊說,一唱一和,司月吟也不好因為自家師兄遲疑了。
正巧司青筠聽到動靜也出來看了一眼,司月吟便望向他:“師兄,那我們先過去,你小心點。”
公儀嶺不由分說将司月吟拉了過來,對遠處的司青筠喊了一聲:“司青筠,你在這裡留着,我們幾個先去,你師妹我們就先帶過去了啊。”
片刻後,司青筠的聲音傳來,語氣很是平靜:“好。”
司月吟不再猶豫,用法器就地起陣,朝信号彈消散的方向定了方位,這樣的效率,可當真比公儀嶺徒手畫陣要快多了。
白光閃過,陣中的幾人瞬間傳到了信号彈燃起的地點。
相比起他們走的崎岖山路,齊清鸢他們身處的地方就平坦多了,放眼望去,視野寬闊,地上除了枯死的枝幹和幹癟的屍身就沒有旁的東西了,看起來至少比他們所在的地方安全。
公儀嶺看着這個地方,覺得有些眼熟,細細回想了一下,想起來這是跟青黛走的時候途徑的一片小竹林。
隻不過現在,竹子是已經沒有了的,就剩下裂開的土縫裡冒出來的幾根風幹的竹節。
“——來得這麼快?”
齊清鸢手裡拿着的信号彈都還沒涼透,幾人就在面前突然出現,吓了她一跳,愣了半晌才自言自語道:“當時分隊伍的時候應該将抱元門兩個人拆開才是,不然如果你們打信号的話,我們過去得多慢啊!”
齊元白繞着她團團轉了兩圈,反複确認妹妹沒出什麼事情,這才安了心,語氣中帶了點責怪之意:“阿鸢,你們沒遇到危險怎麼還放信号彈?真是急死人了……”
齊清鸢道:“……哥,我沒事,你先别管我啦!這地方,我們也是費了點工夫才找到的,我想着用靈訊石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倒不如直接放個信号彈,讓你們知道位置,好傳送過來呢。”
其他人本來都蹲在地上研究着什麼,聽到他們的對話,才意識到周圍多了幾個人。
最先開口的是燕煦澤。
他從容地從地上起身,對燕蓉彎了彎唇角:“來了?”
燕蓉對他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大師兄,除了司青筠,其他人來了。”
燕煦澤目光移動,落在形單影隻的司月吟身上,笑道:“你們來得正好,關于旱陣的陣法之事,我們幾個也拿不定主意,還請司姑娘來看看吧。”
公儀嶺問道:“燕兄的意思是,你們已經找到陣眼了?”
燕煦澤道:“大緻錯不了,你們來看看應該就能确定了。”
他說完,其餘人統統都讓開了一個身位,留給司月吟。司月吟深吸了一口氣,鎮定道:“我先看看吧。”
燕煦澤很是知禮地伸手為她指了個方向,道:“請。”
公儀嶺也好奇他們一幫人都圍着在看什麼,于是跟着司月吟也湊了上去,映入眼簾的是……什麼也沒有。
公儀嶺抓了抓頭:“這是何意?”
燕煦澤取出法器念了法訣,齊清鸢又往地上拍了張符紙,那符紙貼到地面上就立刻消失不見了。
要論紫陽宗内的所有術法,那公儀嶺最為了解的就隻有水系的術法了。隻因燕蓉最為擅長此法,與她偶爾交手之間,有關于紫陽宗水系術法,公儀嶺也就多少知道了些。
燕煦澤剛剛所用的靈力不少,若是這地方跟旱陣沒關系的話,齊清鸢的符紙不可能一點變化也沒有,這地面上也不會一點水漬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