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殿内頓時詫異聲四起。
“什麼情況?以前也沒有過加試項啊?”
“搞什麼啊,我們可都沒準備過啊!”
公儀嶺轉頭就道:“這是什麼路數?爹娘可從沒說過這回事。以後規則不會也都要改了吧?”
齊元白也是不解,隻能道:“先觀望。”
就聽見上頭一聲清咳,殿内霎時安靜下來。旁邊的藏元長老開口道:“大家不必太過擔心,本次加試項目乃是衆長老一緻商議出來的,至于往後是否加進慣例,還有待商榷。”
即便藏元長老如此說,下面的弟子們臉上依舊憂慮。這個突如其來的加試,讓所有人毫無準備,誰知道老一輩的人又想出了什麼新點子折騰他們。
再者,這也會影響到仙考的名次,大家都不願看見自己準備了大半年折在了這個新項目上,丢了自己和宗門的臉面。
“罷了,想來也不過是比試之類的的項目,有何可懼?”公儀嶺笑着,順手就搭在了齊元白的肩上,“到時候順你幾道符箓,定然打得他們片甲不留!哈哈哈!”
“……”
齊元白默默翻了個白眼,将懷中的符紙往深處藏了藏。
等教誨結束,衆人都自三化殿散去,去門口的榜單前看比試安排的時候,公儀嶺卻瞧見,今年竟是連這比試環節都與以往有所不同。
往年的樂藝考試,都是安排在第二順位考的,可這榜單上赫然寫着今年樂考是第一場考核。
公儀嶺扭頭問道:“大哥,怎麼連比試環節也變了?”
公儀岚凝神看着榜單,思量了半天也沒得出個所以然,對他搖了搖頭後,一瞥眼看見側邊站着的司月吟,立刻轉而去問這位:“司姑娘,将樂藝考試提前,這是為何?”
司月吟聞言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榜上的地點,隻淡聲道:“後日去太一池就知道了。”
公儀嶺默然無語:“怎麼現在臨時修改規則,都不通知參賽選手嗎?”
隻是公儀嶺不知道,這還真不是司月吟故意藏着不說。
她雖是長老弟子,卻一心修習,從未參加過門内仙考大會,更不用提長輩們讨論題目的時候,根本不會告訴她這件事情。故而現在,司月吟年紀與他們一般大,在這件事情上,卻也是頭一回經曆。
“考核是長老們全權安排的,我也并不知情。”司月吟如實道。
榜單旁邊的其他弟子又是一陣詫異,七嘴八舌讨論了半天也沒得到個結論。
公儀岚有些不解,但還是極知禮地對司月吟施了一禮:“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回房内準備了。”
司月吟見他這般,倒也露出了幾分笑容,客氣道:“你們的寝房在東南邊,莫要走錯,到了那邊就會有弟子帶你們去。”
公儀嶺忙不疊道:“多謝多謝。”
在三化殿中他早就站的疲累,此刻更是恨不能趕緊回房休息。
至于樂考形式?到時候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其他弟子聽見司月吟這般一說,也是悻悻散去。
公儀嶺他們三人來到東南邊,果然看見迎面過來了幾位仙侍接待,将他們各自帶回寝房。
公儀嶺關上房門後,便撲進了床中,趕了幾日路的疲倦席卷而來,轉瞬間就已經酣然入睡。
兩個時辰過去,夜幕降臨。
他們雲靈山和太微山的弟子們所住的院子裡,此刻也是熱鬧非凡,所有人都熱火朝天地往幾個支起來的樹杈子上狂扇火焰,看這架勢,比參加仙考都熱情百倍。
沒過多久,空氣中便散滿陣陣香氣,透過了窗戶進入了公儀嶺的鼻子。
衆人就見那原本緊閉的房門“砰”一下打開,而公儀嶺頂着一頭睡得淩亂的長發出了門,大喊道:“誰烤的雞啊?這麼香!”
齊元白指着門口的人,樂道:“看,我就說吧,剛烤上阿嶺指定就醒了,都不用去叫他的。”
旁邊正吃得滿嘴流油的幾位弟子一抹嘴,啧啧稱贊:“齊兄果真料事如神。”
“元白你烤上雞了都不叫我,當真是不夠意思。”
齊元白拎着一根木串,湊到他身邊:“阿嶺你莫不是睡糊塗了,連烤雞還是烤兔子的味道都分不清了?岚兄說你趕路辛勞,定然是累了,這才沒叫你。”
公儀嶺掃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串,道:“你烤雞和烤兔子的手法都一樣,聞不出來可不是我的問題。”
“嘗嘗啊,嘗嘗。”齊元白将手裡的烤串遞給他,“咱們幾個趁你睡覺剛從山裡打的,新鮮得很!”
說歸說,公儀嶺還是很誠實地接過了他手中的烤串,猛吃一口在嘴裡嚼了嚼,還不忘含糊地對其他人道:“下次再讓你們嘗嘗我烤兔子的手藝,保準比齊元白好吃百倍!”
齊元白見他專心緻志啃着兔腿的樣子,笑道:“就聽你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