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神仙嗎？

謝樂看着江念知的臉頰。

“念知，你确定要成為神仙嗎？”

“想啊……”江念知在謝樂懷裡咯咯的笑，“怎麼能不想呢？世人都說神仙好，你說，我當神仙好不好？”

“好……當然好了。”謝樂突然笑了，緊緊的抱住懷裡的人兒，“我會助你成為神仙的。”

“我知道你是神獸，沒想到你有這樣大的本事……”

像是嗔怪的打趣，江念知咳出幾口血，已經是強弩之末。

“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謝樂的龍角發出亮光，他的手按在江念知破損的腹部，将自己的神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進江念知的身體之中。

“肉身成聖是不可能了……”謝樂看着江念知的身體，“我用我畢生的血脈，送你去上天庭……”

上天庭是什麼地方……江念知有些恍惚的想着，閉上了眼睛。

他脫離了自己的身體，畢竟這是一段回憶，江念知飄了出去，看着下方。

他想要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

謝樂抱着他，神力滋養完身體後，謝樂用自己的龍爪。

破開了自己的心髒。

金紅色的鮮血順着心尖滑落，謝樂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神力剝離出江念知的魂魄。

心尖血勾勒出江念知的輪廓，魂魄，最後在心口彙聚，成為他的心髒。

龍角被硬生生扯下，帶出一片金紅色的血花。冰藍色的爪子也被一根根撬開，帶着紅豔豔的肉塊。

一切，都是為了江念知。

直到整個魂魄被徹底填滿，濃郁的神力彙聚，引得一人垂目。

“師傅……”

那人，便是玄陰。

他踩着一巨大的圓形镯子，位于高出藐看衆生。

“謝樂，你怎麼搞的這樣狼狽？”

他從高空飛下，先是伸手揮出一道神力，護住凝聚在空中的魂魄，随後才走到了謝樂的身邊。

“師傅……我……我想救他我想要，想要報恩……”

“别用你那看文殊畫本子的詞來和我說這種重要的事情。”玄陰彈了一下謝樂的腦門，“我曾告誡你們，沒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但是你願意用自己畢生精血為了他做到這一步。”

玄陰深深看了謝樂一眼，“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動心了？”

“是……”沒有絲毫的遲疑，謝樂直接就開口了，“師傅可是要罰我……”

“這有什麼可罰的。”玄陰輕笑一聲，擡頭看向被護住的那抹魂魄，“我知道了，接下來，你就老老實實睡一覺，順帶去上天庭養傷吧。”

“他可以成為神官嗎？”

“你倒是關心他。”

伸出手，玄陰在自己的眉間輕輕一點，一滴金燦燦的血液便乖巧的飛了出來。

“上天庭我最近也沒去，就交給九陽處理好了。”

“我要回玉虛去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玉虛，但是那裡最适合溫養。”玄陰看着謝樂可以稱之為殘破的身體微微歎氣，“每個人都有選擇未來的權利，既然你選擇了守護，也不能半途而廢。”

“我不會的……對了，關于七樂。”

“她那樣挺好的。”玄陰無奈的歎口氣，“我現在送你去玉虛，這位……我就直接帶去上天庭了。”

謝樂昂着腦袋，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江念知的魂體。

“請一定……替我照看好他……”

前往玉虛的門由玄陰打開，哪門看着白慘慘的，江念知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拉他。

直到手掌穿透過謝樂身體時，他才意識到。

這是一段回憶，不可更改的回憶。

他似溺水的魚一般驚醒過來，身上有些冰冷，隻覺得略微粘稠。

“你醒了？”

稚嫩的童音喚回江念知的神志，他一轉頭便看見閻羅的臉頰。

“我睡着了？還是……”

“你在看自己的過往罷了。”閻羅雙手環胸，“自從世界被無限拓展延伸之後魂魄越來越多，導緻三生石也越變越大……”

江念知擡頭，看向那塊巨大的三生石，他的手早就沒有觸摸在那和鏡面一樣的石頭上了。

“哪怕我坐上了閻羅王的位置，又何嘗不是這芸芸衆生的滄海一粟？”閻羅笑了兩聲，“我不支持後土娘娘的理念，我們不應該因為權利去罔顧衆生的心願。”

“你……”江念知看着閻羅的臉頰，眼神裡不乏震驚之色。

畢竟閻羅光憑地位和身份來說就應當是屬于後土娘娘那邊的人，可她居然可以說出：我不支持。這樣的可謂是大逆不道的言論。

“不必這麼看我，我也不支持玉帝。”閻羅笑了一聲，“當然，我也不支持玉虛，說的好聽是閻羅王，到底還是個打工的。他們說的話，還不如小念知你給的真金白銀來的實在呢！”

還真是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