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開什麼……開什麼玩笑。”
那就帶着溫度的屍體,軟軟地倒入姜池羽的懷中,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他的雙手在止不住的顫抖,一次又一次的去撫摸愛人的臉頰。
“你不是神仙嗎?你不是神官嗎?你不會死的……對不對?”姜池羽抱住已經開始慢慢變涼的屍體,眼中的瞳孔在不斷的收縮,淚水在止不住的下落。
許清來就那樣冷冷地看着他,緩緩走上前。
雖然事情産生了一些變故,不過到底是将桃夭殺死,現在要做的便是把他的天地氣運取出。
說實在的,殺死他的肉身,不過是讓他回到上天庭罷了。他們每前往一個世界通常都要換一個肉身,即使是凡人的身軀也可以很好的運用神力。
大概是察覺到了殺意的靠近,姜池羽原本還在顫抖的身體緩緩僵硬下來,他轉過頭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許清來。
“是你……”
因為剛剛那一下肘擊,許清來裹住臉的面巾早已落下,他那張熟悉的臉就那樣暴露在姜池羽的臉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你家公子嗎?!你在妒忌他,是不是!”
“想什麼呢,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許清來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是他的同事,另一位神官。”
說完他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對方的腦袋,一抹清透的帶着竹香的神力潛入他的腦海。
“呃……”
感受到異物的入侵,他姜池羽便開始下意識的抵抗,伸手要去抓他。
隻是他現在身子骨發軟,根本毫無作用。
事情拖的越久,容易橫生變故。
這件事情許清來是很清楚的,一想到對方居然可以抵禦九天神火,他便覺得這件事情得盡快解決。
“呃啊——”
一股磅礴的力量,居然自他的天靈直沖回許清來的手臂。他甚至能在腦海中清晰的聽到他骨骼碎裂的聲音,鮮血甚至随着緊繃的經脈爆發開來。
許清來急忙收回了手朝後一個猛退,看向眼眶通紅的姜池羽。
“不可能……你是一個凡人修真……不對,你的體内,是磅礴的妖力!”
“對,我是妖。”姜池羽笑了,笑的悲涼。
“我騙了他,我是上天落下了一顆建木,本就因承天地氣運。當年我落下山谷便在那兒生根發芽,上天派下來一位神仙,他來看我,卻發現我已經紮根了。 ”
姜池羽緩緩站起來,“我承載天地,創造天地,你憑什麼認為那所謂的天地氣運得給那些毀壞世界的凡人!”
“他們有什麼資格!那天地氣運要從我的身上分走!你們這些人又何曾想過我的死活!”
天地之建木,那玩意兒活的時間可比玉帝都長。就算他是建木後續所生的孩子落于凡塵,那在太古境活着的東西,也是他不能夠所染指的。
許清來朝後緩緩退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
怪不得那麼多神器都對他無可奈何,在他眼裡都是一群和孫子一樣的玩意兒……
姜池羽再也沒有壓制自己的力量,威壓是海嘯般向許清來壓下,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你要殺了我……你殺不了我……”許清來的話可以說是從嗓子眼中擠出來的,“你若殺了我,桃夭會和你反目的……你舍得嗎?”
對方的呼吸一滞,是啊……他舍不得。
他是那樣的喜歡桃夭,不論是怎樣的,都已經完完全全的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中。
他就那樣心甘情願的,讓桃夭在自己的身上糟刻出痕迹,永遠的留在他的身上,心中。
但是放過許清來,他也不甘心啊……
到底是為了自己的愛人,姜池羽一咬牙,讓他滾遠點。
可今日桃夭的所作所為早已被許清來看在眼裡,他上報了上天庭。
此時的許清來未曾體會過情愛,心中隻有上天庭頒布的那如冰般的規矩,他認為桃夭已經違背了上天庭下頒的小神官守則。
必須得向上天庭彙報這件事兒,不論桃夭是作何懲罰,都是他應得的。
有了什麼因,便會結什麼果。
隻是他未曾料想,上天庭早已天翻地覆。
是他疏忽,事情拖得越久,變故自然橫生,他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桃夭,應該直接奪走那天地氣運。
因為姜池羽,既然見過神仙,那定然是正神,為了桃夭,他來到了上天庭。
新的神規頒布,倘若不是許清來站在老君的身後。他覺得,姜池羽定然會上來,用他的那雙手擰斷自己的脖子。
而他的舉報,将桃夭送上了真正的斷頭台……
在誅仙台上,桃夭被天兵壓着肩膀,他那麼怕疼,可那寫滿了符咒的鎖鍊早已貫穿了他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