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終？小歸終？”

江念知着急來找他，未曾關門，桃夭和宋钰跟着江念知的腳步跑到門口就停下了，悄悄地看。

歸終看見心心念念的人回來了，嗚嗚地叫喚着，就沖了過去，撲倒了江念知的懷中。

這個時候，楊戬和哪吒也站在了門口。他們的眼睛和小神仙不一樣，在他們的眼中，一個黑白挑染的少年抱住了江念知。

他們對視一眼，卻誰也沒有說話。

脖頸之上雖已經沒有了那野獸的味道，但那顯眼的粉色護頸還是很顯眼的。

歸終眨巴這眼睛，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小爪子撓了撓，又開始叫。

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歸終這樣想着，他不喜歡看見江念知帶飾品。他會不舒服的，江念知會不舒服的。

實際上，江念知現在還不适應這個護頸，不過也算是個法器。看見歸終扒拉他的護頸，江念知隻以為他想看，可抱着歸終他也解不開，隻是輕哄着。

他不喜歡這個護頸，不喜歡……

牙齒咬住卡扣，歸終順着開口處一咬一拉，那粉紅色的護頸就同蝴蝶般展開，在空中飛舞，最後落在地上。

江念知的眼睛瞪大了，伸手想要擋住脖頸，隻是那猙獰的疤已經落入了歸終的眼睛裡。

他的瞳孔不住的縮小，死死地盯着，像是尊雕塑一樣，盯着一動不動。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他看得出來那是咬痕，這疤痕的深度和樣子，明顯是咬住了江念知的喉嚨。他捧在心間上的人，是哪隻獸咬的，被咬住的時候，江念知得有多疼啊……

一直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隻看見江念知帶着擔憂的看着他。歸終喉嚨發幹，朝着江念知的懷中靠了靠，伸出舌頭去舔江念知脖頸處的疤。

也沒意料到歸終會這樣，江念知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之後就癢的要把歸終拉開。可這時歸終就像隻貓一樣，抓着江念知的衣服根本扒拉不下來。他的爪子似龍，抓的緊，江念知舍不得衣服，隻能喘着氣叫他輕點，太癢了。

門口的楊戬和哪吒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懷裡的哮天犬毛也是炸的。

“上次看見還是在上次。”

“你上次看見是不是看見玉帝舔玄陰啊。”

“不是，是前幾天文殊畫的畫本子。”

夜裡，玄陰難得的從通明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裡面熱鬧，桃夭給大家都做了飯，這段時間他的手藝可謂是越來越好了。

一進門玄陰就聞到了味道，走進來的時候沒有腳步聲，大家也沒在意，隻是開心的在吃飯。

玄陰沒吭聲，卻一眼看見了江念知脖頸出刺眼的護頸。

他知道江念知沒有帶護頸的愛好，或者說是帶飾品的愛好。眼睛輕輕眯着，朝着飯桌靠近。

飯桌上的人早就習慣了江念知帶着護頸的模樣，看見玄陰就把他拉過去坐着吃飯。

“我吃過了。”玄陰這麼說着，不過還是沒能逃過被塞了一個碗。

“哎呦，從通明殿過來要點時間，走累了吧，随便吃點。”哪吒笑着，他知道玄陰是個很敏銳的人，倒是也不說。

盛情難卻，玄陰隻是拿起來吃了幾口，又去看江念知。想和江念知說話很簡單，但身邊楊戬和哪吒在這裡，他知道有些話不能問的過于詳細。

“念知，宋钰，跟着文殊沒有受什麼委屈吧。”

“沒有啊。”宋钰率先開口，臉上還沾着飯粒搖頭，“就是江念知被一個不知道什麼的動物給咬了，差點死掉。”

差點死掉？玄陰眼神微閃，看向一邊僵住的哪吒。

當初在廣寒宮的時候玄陰就吩咐哪吒幫忙照看一下兩人，可他答應了嫦娥在廣寒宮住幾天，一直到文殊發信息和他說出事了才趕去太古境。這件事确實是他玩忽職守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哪吒隻是尴尬地低着腦袋，不敢去看玄陰的臉色。

“那你脖子上的那個是什麼？”

指着江念知脖子上粉紅色的護頸，玄陰問他。

“是……”江念知剛想說出口，就想起脖頸處猙獰的咬痕，輕輕垂下腦袋。

玄陰還想說什麼，卻見那抱在懷中的歸終看着他，似乎是想說什麼，變也不再去問。

一直到夜裡三更天的時候，白色的歸終從江念知房中偷偷溜出，看見院落中坐在搖椅上的銀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