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沒在做什麼。
松田陣平隻是想做點什麼。
雖然他和萩原研二主要都是在處理案子的事,但并不是就完全沒有再關注過原道知那一邊了。
因此也就能見到,女生在見到案發現場時明顯不适應的神色。
說來昨天被攔住的時候,提起原道知也是“大概”是兩個世界的人,最初更沒将對方和一起的那些人直接分在一個範圍裡。
還有以前遠遠路過時和原道知同行的那個男生,也是似乎對現場的情況還不适應的樣子,昨天的制服顔色更是與同學有所區别的白色。
如果說這個曾穿着白色制服的乙骨憂太是她們部門的新人,那麼原道知可能是類似公安協力人那種的定位。
與那個世界有關系、會協助那個世界的工作,但大多地方更屬于普通民衆。
因為不管是白色制服的男生也好,同行的其她人也好,都能看得出來是有過專業訓練的,隻有原道知是完全普通人的身體水平。
他也搜索過相關的信息。
五條家顯然不是什麼普通家族,不如說完全就是那種典型的曆史悠久、财大勢大的大家族,但跟官方又似乎有着微妙的聯系。
不是官商勾結的那種聯系。
既然原道知是五條悟的被監護人,那麼很有可能是出于背後的家庭因素而進入了那個世界。
所以她在很大的程度上和普通民衆沒有太大區别。
——松田警官如此認為。
因而,在看過那樣的犯罪現場之後,就很難覺得一個沒有經受過訓練的、無身手的普通人對上那種兇殘的犯罪分子會毫無風險。
并且那個所謂不同世界的工作,顯然是沉重而非常有精神壓力的,不僅是原道知,和她一起的學生們也一樣,應該說如果是學生的話就更影響了。
而既然是被允許正常交往的,能夠正常人際交往的話,那他就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他想做點什麼。
不論原道知是如他與萩原研二推測的那樣成年人也好,還是其實真的是未成年的學生也好,都是如此。
出于這樣的心情,寫上聯系方式的紙張被塞進了少女手中。
今天沒帶名片,就隻能自己寫了,現在加上之前筆錄留的信息,兩個人也算是互相都有對方的聯系方式了。
原道知一開始被叫住的時候确實有點意外。
她不清楚這很大是源于自己見到現場時的反應,她隻是第一次真正見到咒靈殺害人類後的現場。
不管怎麼說,她又不是什麼變态殺人狂,不可能喜歡這種場景,但她也不是咒術師,不需要出任務,會再遇到這種場景的情況應該不多。
所以她還以為松田是有什麼案子的事情要問。
說實話,這個現場本來也跟她沒有太大關系,她隻是來找祓除完咒靈的咒術師們,與裡面發生的事無關,因此警察問她時回答不知道也格外理直氣壯。
現在就是再問,她也還是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并不是來問案子的。
啊,大概是因為有降谷零在場,所以認為是和同期的卧底行動有關吧?畢竟她在回來後看見安室透,其實也有點沒想到。
而不同于聽不到對話的安室,能聽見松田說了什麼的原道知當然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威脅。
隻能說是那張臉和氣質加成,容易造成那種錯覺,降谷零知道自己的同期,更是從那稍顯不自然的動作裡判斷如同搭讪,隻是以為兩人不認識,才擔心會給人留下錯誤的印象。
但知道松田陣平此人的原道知自然不會那麼想。
即使撇開話語,也能判斷那是出于關心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