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來的時候,外婆的最後一個大菜還在鍋裡燒着,大概十幾分鐘後,三人才開始陸陸續續的收拾桌子端菜拿碗筷。
梁沣的眼力見一貫特别的好,這次的對象又是鐘南,那狀态簡直别說了,她那搶着端菜拿碗拿筷的架勢,讓鐘南這個主人都下意識退居到了“二線”…
但她畢竟不是主人嘛,很多東西的位置并不是多清楚,最後還是得靠鐘南。
這不,眼下她就在碗櫃裡找了半天,也還差一個杯子。
沒辦法,隻能去喊鐘南。
鐘南第一時間走了過去,他剛進去,還沒有開始發揮自己主人的作用呢,外婆就在客廳那邊朗聲喊着梁沣:“哎小梁,你可不可以喝…”
從踏進這間屋子開始,梁沣就對他和他外婆的各種動态時刻關注着,還沒等老人家把話說完,她就一點遲疑也沒有的張口就接着:“可以,我都可以的,外婆…”
梁沣這回答的倒是十分的果斷幹脆,卻忽略了旁邊某人驚詫又有點莫名奇怪的目光…
她們兩人對話的這片刻間,鐘南也摸索着找到了杯子,他一邊伸手遞給梁沣,一邊輕聲開口喊着自家外婆:“外婆,你自己喝就行了,我們都不喝…”
正轉身準備過去清洗杯子的梁沣瞬間不解了,立馬偏頭看過去,用一副“你給我解釋一下”的表情,鄭重其事的看着某位始作俑者。
鐘南本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想給她解釋來着,可看她那副不客氣“問罪”自己的模樣,他又突然一下覺得有點有趣和好笑,随即便收回了自己到嘴邊的話,故意作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走了出去。
梁沣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故意,一下就被他整的滿腦子疑惑和好奇,飛快的兩三下沖洗好了杯子,幾個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她就湊到了鐘南身邊,迫不及待的小聲追問着:“你剛剛那話…”
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鐘南外婆就沖兩人走了過來,邊走,老人家還邊詢問着鐘南:“哎南南…這酒是不是就是上次你二舅過來我們喝的那瓶啊?”
梁沣順着看了過去,隻見他外婆手裡拎着一瓶白酒,梁沣不喝酒都能認出來是某個知名品牌的高度白酒…
就那一眼,她腦子立刻就開始暈乎乎了,聯想到某人方才的話和那些小奇怪,她瞬間“真相大白”了。
原來剛才外婆沒說完的話,應該是問自己可以不可以喝白酒…
這麼一确認,梁沣臉色瞬間好看的緊。
鐘南的餘光正瞥着她,見狀,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輕搖了兩下頭後,他回着外婆:“不是…二舅上次過來開的那瓶在最下面,這瓶是去年我生日的時候,陳阿姨拿過來的,還沒開封。”
外婆也正抱着瓶身細細查看,一聽他這話,立馬表态着:“哦,那先把那瓶喝完,這瓶就不動了”
鐘南外婆從年輕的時候就好這口,年紀大了也改不了,因為喝的不多,家裡也沒怎麼管,這麼多年了,老人家幾乎每天都會少喝一點。
外婆又重新回到了不遠處的儲物櫃前,而某位似還摸不清楚狀況的同志,依舊暈暈乎乎着。
鐘南難得一見的惡趣味,他調侃着:“還…喝嗎?”
梁沣回過神來,愣了幾秒後,尴尬的臉都要紅透了,卻又不肯對某人輕易的“認輸”,努嘴半天後,她邊轉身往廚房鑽,邊小聲掙紮着:“喝…也可以,不喝也可以!”
這下,鐘南真的是被她的嘴硬給逗笑了。
那一聲不大不小的輕聲哼笑,沒有一絲的嘲弄之味,但卻有着十足的打趣。
對她這樣的鐘南,透着股淡淡的親近和溫柔,梁沣哪裡受的住,心口瞬間軟的一塌糊塗,緊接着,她下意識的微嗔了一眼某人。
就這一眼,竟讓鐘南在她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種“風情萬種”的錯覺…
鐘南有點繃不住了,低眸躲閃的那一瞬間,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口逐漸劇烈的跳動,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整個人方寸已亂,頃刻間無所适從了。
好在此刻屋裡也還有個“第三者”…
外婆走過來的那一刻,鐘南忍不住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就像是那一下躲過了什麼要他命的劫難一樣放松。
……
鐘南外婆的廚藝很好,雖然不是什麼大菜,都是家常系列,但梁沣就是覺得好吃的不得了,她毫不吝啬的表達着自己的感謝和贊揚。
能讓她這個有點特殊的客人喜歡,老人家那是高興的不得了,笑的眼角都眯在了一起,一直不停的給梁沣夾菜。
梁沣一開始還都受着,直到她碗裡都快裝不下了,她才猶豫不決的暗戳戳向鐘南求着救。
鐘南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也知道自家外婆這個豪放的性格有時有點讓人吃不消,所以他一點猶豫都沒有,很自然的用他外婆飯桌上最必不可少的東西,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可鐘南萬萬沒想到,今晚的外婆,實在是興奮的有點控制不住…
本來就因為梁沣的到來而高興,再加上喝了點小酒,他外婆那叫一個各種激動和興奮,嘴就幾乎沒有停下來過,鐘南好幾次都付出了摁住自家外婆行動,卻最後都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