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最近記不住事情,經常恍惚的過日子,醒來之後身上多了很多傷。”陳蘇葉聲音顫抖,極力想和扁承德求證。
她很害怕,今天睡着不知道醒來是什麼時候,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現在還被困在這裡。
扁承德從袖子裡拿出荷包交給陳蘇葉。
“許是今日受了傷心神不穩所緻。”他明白陳蘇葉記憶混亂,如今的陳蘇葉神志不清,自然記不住事情。
本該幫陳蘇葉治好,可洛輕銘沒發話,顯然還有其他用處,他準備靜觀其變。
陳蘇葉聽着扁承德的話,如今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先聽着。
她收好荷包,對着扁承德道謝。
扁承德瞧她沒有其他損傷,直接離開屋子。
聽着陳蘇葉的道謝,他動了恻隐之心,如此心善的姑娘誰會忍心去算計。
想到女兒他忍下來,邁步走出門口。
洛輕銘等在門口,見人出門後直接走到遠處談話。
他的目的很明确,想要陳蘇葉如今的狀态可以切換自如。
扁承德當即回絕他,說根本不可能。
“陳蘇葉如今隻是記憶紊亂的,根本不能切換自如。”他騙了洛輕銘,隻要他想是可以切換的。
但他不保證安全,陳蘇葉和洛輕銘未必安全。
不過是零散的瑣碎記憶的延續,誰都不能保證會出事。
非要延續下去,萬一又不好的事情,他後悔都晚了。
洛輕銘微微皺眉,他還沒玩夠,現在不能讓碎片消失。
如果自己運用得當,沒準真的可以召之即來。
想到此處他問扁承德是否能短暫操控。
扁承德想了想,最後拿出之前研制的永樂香。
此香分為兩個瓷瓶,紅瓶裡裝的是香粉,放入其他香裡燃盡即可,綠瓶裝的是香葉,打開瓶塞聞之解毒。
“寒年節是個好日子。”洛輕銘留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往門内走。
扁承德恭敬行禮,布滿皺紋的雙手微微顫抖。
他就要見到女兒了,還有幾個月,可得好好安排下。
洛輕銘藏好綠香瓶,剛好瞥見桌上的熏香,聞到股荔枝的清甜味,燃香時順便将香粉混在裡面。
陳蘇葉迷迷糊糊,又對洛輕銘十分信任,哪裡能看出他的小動作,她甚至嫌棄洛輕銘動作慢。
洛輕銘三步并作兩步,讓陳蘇葉倚在自己懷裡柔聲安慰着,好似有陳蘇葉在,他的心就能安靜下來。
陳蘇葉還想說些什麼,困意上湧,嘟囔幾句便睡下了。
此時剛好不巧,香蘭被傳召來隕月宮。
她帶的東西太多,再加上柳瑩給了許多物件,小全子催的急,隻好帶着玉蔻一起來。
本來不想帶玉蔻來,但她又不想和進寶同行,勉為其難把人帶上。
她們在屋外等了許久,約莫着小半天過去,香蘭覺得不對勁。
哪有人小半天足不出戶的?主子病着也就算了,陛下進門還沒出來,明顯十分可疑。
于是她趕緊出聲請安,詢問奴婢們能不能進門。
這一嗓子把旁邊的玉蔻吓了一跳,說她沒規矩吧,她還知道請安,說她有規矩,這般大聲實在不妥。
多虧香蘭呼喊,門内總算有動靜。
陳蘇葉睡得淺,聽見有聲音立刻詢問洛輕銘門外的人是誰。
“是為你新找的丫頭,之前的笨手笨腳被調去别處。”洛輕銘面不紅心不跳的說着謊,怕陳蘇葉起疑趕忙讓人進來。
香蘭聽見吩咐趕緊拿着東西進門,一進門發現陳蘇葉面色紅得發紫,胳膊明顯有傷,差點沒控制住情緒。
“謝陛下開恩,吩咐奴婢們照顧主子,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侍奉。”她趕忙表忠心,生怕洛輕銘讓她回去。
香蘭跪下,玉蔻也跟着跪下。
她沒說話,但跪下的瞬間陳蘇葉看清她的面容。
“你起來說話。”陳蘇葉眼睛瞬間亮起,擡手招呼人過來,忘了手臂上有傷,話說了一半就疼的呲牙咧嘴。
香蘭以為叫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急匆匆上前。
陳蘇葉疼勁過了,打眼一看發現雅蘭還跪着,面前卻是個連名字也認不得的宮婢。
她沒發火是不想讓這位素未謀面的宮女難做,但她更不忍心看着雅蘭跪着。
“站那麼遠做什麼?”她使喚雅蘭往前站,可人暈乎乎的,說話沒有半分力氣,聽着更像是撒嬌。
此時洛輕銘才開口,他命這位玉蔻也留下伺候陳蘇葉,至于香蘭先去整理東西。
香蘭吃驚的看着陳蘇葉,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她想不通主子平日裡最喜歡她伺候,怎麼如今又要玉蔻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