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不妨事的,朕不會讓她受傷,她現在還有用處。”他打了個響指叫人進門。
那些人拿着陳蘇葉的物件,将陳蘇葉安置在之前做的小搖床裡。
陳蘇葉眼看闆上釘釘,也沒辦法反駁,任由他們擡着回去。
她知道洛輕銘那句話不單是和任驕陽說的,還是和她說的。
要是她沒有用處,也會被丢在冷宮裡再也出不去。
她想回去,就不能一直待在這兒。
快到門口時洛輕銘在陳蘇葉耳旁說道:“你得回去,不然密道沒辦法用。”
陳蘇葉這會才明白,洛輕銘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應了聲,繼續誇他英明。
洛輕銘的臉色沉下來,看得出來陳蘇葉對他隻剩下恭維,之前的陳蘇葉不是這樣。
他更喜歡之前的陳蘇葉,想着想着突然到了門口。
“你落了東西,朕去看看。”他閃身進了暗處。
現在這會他确實不想見任驕陽,任驕陽為他出生入死他知道,可任家是舊部,和前塵有斬不斷的關系,必須要除掉。
他對不起任驕陽,可他必須這麼做。
陳蘇葉眼皮子都沒擡,心裡明鏡兒似的,什麼落了東西,她哪有什麼東西在屋裡留着,不過是洛輕銘的推脫之語罷了。
想到二人過節,陳蘇葉倒是冷靜些,現在洛輕銘和任驕陽不對付,她要是和任驕陽結盟對她有好處不說,而且她現在還沒被洛輕銘放棄。
小搖車穩穩地到了門前,陳蘇葉被人扶着進門。
任驕陽連誰字都沒說出來,就被人從榻上架到搖床上擡起。
她看見面前模糊的人影和飄來熟悉的藥香,下意識想要掙紮。
不能!不能和之前一樣被人下藥,她臉上少見的慌亂起來,發現沒人傷害她,這才緩了緩收斂起慌張模樣。
陳蘇葉的聲音适時響起。
“陽姐姐,是陛下體恤你恩義,特命人送你回去。”她突然心疼任驕陽,怕自己也會變成如此下場。
任驕陽先是驚詫而後釋然,她不明白洛輕銘打的什麼算盤,送她回去?她能回哪兒去?
她想問問陳蘇葉,最後也沒開口,這惡心事讓陳蘇葉辦,洛輕銘真有意思。
“回去好好養傷。”陳蘇葉實在見不得任驕陽如今的神情,怕她多慮開口說了一句。
任驕陽因為陳蘇葉這句話豁然開朗,洛輕銘沒想殺她。
她輕笑兩聲,原來自己真的還有價值,如今像灘死肉任他安排,實在是莫大的屈辱。
“狗日的洛輕銘,你今天不殺我,總有你後悔的時候!”她高聲罵着,以洛輕銘的性格定會在旁邊聽着,她就是故意說給洛輕銘聽的。
她不想恨她也想放下,可一條條人命,還有自己的功夫,她如何能放下。
洛輕銘在假山處聽着,臉上青白交加,實在算不上好看。
關于任驕陽,他有想過一杯毒酒死了一了百了,但他始終沒有下手。
他還算欣賞任驕陽,剛把人帶進宮的時候,隻當人是倔強的孤雁,遲早有天會被馴服,但是到最後也沒有。
不死心的他折斷她翅膀,讓她做一隻日日遙望家鄉的雁。
他有過後悔,比如刺客也是後悔的,可惜僅此一瞬。
在任驕陽罵到第三句時,他雙手握拳,想着要不要結果了任驕陽。
想想羊皮卷他最後還是忍住了,擡腿往陳蘇葉在的屋門口裡走。
侍衛們怕惹事端,急匆匆把人送回去,當洛輕銘進屋時,人已經被送走。
陳蘇葉想追上去提醒任驕陽,畢竟洛輕銘就在旁邊聽着。
想到洛輕銘在,她出去也是無用,而且罵的确實解氣。
她嘴角的笑容還沒放下來,洛輕銘已經進門。
“你倒是高興。”洛輕銘完全沒想過陳蘇葉會開心的笑出聲,當即酸溜溜的揶揄她。
陳蘇葉眼見不妙趕緊解釋:“奴才是氣急反笑,她如此辱罵主子,奴才氣啊!”
洛輕銘冷哼一聲,覺得陳蘇葉越來越會扯謊。
“最近幾日,朕得在這兒做做樣子。”他說完拿着墊子鋪在地上。
陳蘇葉雖有萬般不願,但依然勸洛輕銘莫要如此苛待自己。
“主子身驕肉貴,怎麼好在地上睡,還是……”她自以為關懷備至得話還沒說完就被洛輕銘打斷。
“誰說朕要睡在地上,做奴才的還想和主子同床共枕不成?”洛輕銘怕自己和陳蘇葉同眠再睡得死,提前想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