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對陛下不敬,請陛下責罰,妾甘願去隕月宮。”溫白荷回話時還不忘提起陳蘇葉。
什麼去隕月宮,她巴不得陳蘇葉這輩子别出來,陳蘇葉打了她,她不可能不還手。
洛輕銘瞧着人剛從椅子上站起就把人扶住,命她坐下順便給人倒了茶。
“她欺負你本該受罰,隕月宮都是輕的,我不會罰你,我會護着你,你安心待着。”洛輕銘命廣勝拿些糕點來。
鬼魅不願意也隻能退下,她想着快去快回應該沒問題。
她離開後,洛輕銘更是肆無忌憚的表明心迹。
說什麼哪怕溫白荷是别人故意送來的也無妨,若是溫白荷想要離開,他會為人鋪路,此生惟願她能平安喜樂。
溫白荷笑了,笑完才意識到自己失态。
可對她來說,平安喜樂是最大的笑話,離開家鄉,受苦幾年怎麼平安喜樂?
她也想平安喜樂,這世道欠她太多,她甚至不知道找誰去還。
“陛下需得雨露均沾,妾不敢獨斷。”她這話算是婉拒洛輕銘,既不給自己留把柄,又給洛輕銘留了體面。
“我很慶幸來到我身邊的人是你,希望你能相信我的真心,就像畫卷一般,不論你叫溫白荷,還是叫其他的名字,我看見的隻有你。”洛輕銘微微皺眉,看得出來他不滿意溫白荷的态度。
溫白荷哪裡明白,她以為是自己的回答有問題,又要跪下認錯。
她不會因為洛輕銘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就相信他。
要是洛輕銘真的那麼天真,也不會通過謀劃坐上龍椅。
她換了個位置,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别引起洛輕銘的懷疑。
洛輕銘的眼神有些挫敗,他盯着溫白荷左瞧右瞧,眉毛擰成麻花,歎了口氣問她:“你當真沒有半點吃味?”
溫白荷聽完洛輕銘的話先是一愣,好一會才明白洛輕銘的意思。
他希望自己吃醋?她不明白洛輕銘為何如此說。
記得主子說過,洛輕銘喜歡溫順的女子,最好哭的梨花帶雨惹人心疼,可她相處下來發現并非如此。
她回答不上來,卻又必須回答,這讓她有些煩躁。
眼見溫白荷說不上來也開始皺眉,洛輕銘伸手拂過她的眉心。
“你如此為難我心裡跟着難受,你該多笑笑,像這畫裡一般。”他拿起畫和溫白荷的臉進行比對,不忘誇獎自己形容的分毫不差。
他高興之餘說回去要賞賜畫師。
溫白荷越看越喜歡不起來,她有多久沒這麼笑過,連自己也記不清。
她是被人手把手教習的傀儡,傀儡哪有會笑的,還不是主人要求如何便如何。
“你若是想離去,我不攔着,但你若是留在我身邊,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等等我,這後位遲早是你的,旁人拿不走,到時候我差工匠在鳳冠上攥刻默語。”洛輕銘把畫放下,十分認真的和她說。
溫白荷的臉上終于帶着不同的神情。
她沒信,隻是覺得不可思議,洛輕銘為了拉攏她竟然做出如此承諾?
“妾不敢當。”她根本不信洛輕銘,隻是下意識地推拒。
洛輕銘急了,他握上溫白荷地手大聲辯駁:“自我登基以來雖然有些妃嫔,但從未冊立過皇後,皇後必須得是我心儀的女子才行,如今你來到這兒,我心悅你,想讓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莫說你是阿哲布送來的人,你就是八品小官的女兒,你也配得起!”洛輕銘松開溫白荷的手,在人驚詫的眼神中從荷包裡拿出幾個白玉印章。
溫白荷如今能看懂簡單的字,她沒看到印章下的字,自然不理解洛輕銘的意思。
此時鬼魅進門,手中端着糕點。
可這會子沒人有心思用,她作為奴才,自然得有眼力見,于是她把東西放到一旁。
洛輕銘将手中的印章交給溫白荷。
“你若是喜歡,就蓋上印章,你若是不喜歡……”洛輕銘頓了頓才繼續說:“那我再去尋些别的寶貝來。”
溫白荷沒說話,她仔細瞧着手裡的印章。
和之前觸手生溫的白玉不同,材質也不同,有紫玉黃玉和白玉三種,印章在手裡冰冰涼涼的,細看之下上面帶着字。
白玉上刻着尹林格娜,讓她想起洛輕銘送她的明珠,以及死去的白貓,可更多的是她自己。
紫色的上面用默語寫着沙漠之花。
而黃玉上面鑲了金,隻刻了三個字。
溫白荷。
是說她的?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文字,手心沁出了汗。
洛輕銘的意思不言而喻,這是要她選,但她都不想要。
“你沒說你的名字,也沒有小字,我想了想這稱呼适合你。”洛輕銘即使開口,從荷包裡拿出印泥。
印泥也是三盒,一盒是黃白相間的,不知用什麼做成。
另一盒散發着類似桃花混着丁香葉的味道,是阿默裡才有的花,那花奇怪的很,花朵是紫紅色的,可它的汁液是嫩粉色。
第三盒則是用金粉調的,看上去十分昂貴。
洛輕銘等着溫白荷選擇。
溫白荷一下子聞出這個味道。